《心是莲花》缘起
心是莲花是由居士自发组织建立的一个佛学平台。
《莲心论坛》交流
论坛事务区》 《莲心佛音区
莲心研修区》 《莲心红尘区
佛教人物
高僧|法师 大德|居士
信仰
菩萨信仰 诸佛信仰
您所在的当前位置:主页 >> 藏传佛教 >> 研究 >>

藏传佛教在元代政治中的作用与影响(6)

分享到:

  世祖一日命廉文正受戒于国师,正对曰:“臣已受孔子戒。”[71]

  当然,这些都是混浊的大海里扔下一两颗石头子而已,不会有什么作用。元廷崇佛之风照样一代胜过一代。到了元朝末代皇帝顺帝之时,已经是不可收拾了:顺帝,即元惠宗妥欢贴木尔,甚喜藏传佛教萨迦派的秘密戒法,即位后,愈加痴迷。当时的宣政院使西僧哈麻为了讨皇上欢喜,阴进西番僧以秘密法媚帝,为此哈麻之妹婿集贤学士秃鲁贴水儿得宠于帝,而朝廷却成了君臣淫态百出之所,君臣男女整天沉溺于斯,皇帝长期不理政事。[72]为了修习上述戒法,所谓“倚纳”辈成了十足的帮凶,他们在皇帝面前,男女裸居或君臣共被,且为约相让以室,名曰些郎兀。他们还用耳目刺探公卿责人之命妇,市井臣庶之丽配,媒入宫中,数日乃出。此外,还专门建造了上都穆清阁,连延数百间,并秘密室于修文殿旁,好事房于鹿顶殿侧,取妇女实之,以备修习之用。[73]

  在浓郁的佛教氛围熏陶下成长起来的顺帝太子,当然也迷恋佛法。他“常坐清宁殿,分布长席,列坐西番高丽诸僧,从其讲诵。”[74]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元顺帝居然担心其子不晓秘密法,对他说“秘密可以益寿”,并令秃鲁贴木儿教之。未几,太子亦悦此道。寝假而传遍内廷,而传之宫外,蔚为时尚。真是朝野内外、廷内宫外无不充斥着这股邪气淫风:

  元时妇人一切受戒,自妃子以下至大臣妻室,时时延帝师堂上。戒师于帐中受戒,诵咒作法。凡受戒时,其夫自外归,闻娘子受戒,则至房不入。妃子之寡者,闲者间数日则亲自赴堂受戒,恣其淫污,名曰大布施,又曰以身布施,其风流行中原。[75]

  除此而外,还有所谓“十六天魔舞”者,皇帝可谓百看不厌,乐此不疲,还专门为此建造高阁,“飞桥舞台于前,四栏引翼。每幸阁上,无魔歌舞于室,繁吹导之,自飞桥西升,市人闻之,如在霄汉。”[76]天魔舞者,本西番佛曲,法式淫荡:

  时帝怠于政事,荒于游宴,以宫女三圣奴、妙乐奴、文殊奴等一十六人按舞,名为十六天魔,首垂发数辫,戴象牙佛冠,身被缨络、大红绡金长短裙、金杂袄、云肩、合袖天衣、绶带鞋袜,各执迦巴喇般之器,内一人执铃杵奏乐。又宫女一十一人,练槌髻,勒帕,常服,或用唐帽、窄衫。所奏乐用龙笛、头管、小鼓、筝、蓁、琵琶、笙、胡琴、响板、拍板。以宦者长安迭不花管领,遇宫中赞佛,则按舞奏乐。宫官受秘密戒者得入,余不得预。

  《元史·哈麻传》里亦有详述:

  又选采女为十六天魔舞。八郎哥,帝诸弟,与其所谓倚纳者,皆在帝前,相与男女裸处,号所处室曰皆即无,华言事事无碍也。君臣宣淫,而群僧出入禁中,无所禁心,丑声移行,著闻于外,虽市井之人,亦恶闻之。

  纵有臣僚劝谏,皇帝不但不听,反而想方设法躲避,其法荒谬可笑,甚至掘地道以躲“宰相以旧制为言”。[77]这样的朝廷不垮才怪!只待时日而已。据《元史》载,至正二十七年 (1367年)八月丙午,元顺帝见大势已去,诏命皇太子总天下兵马。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闰月,元顺帝自己北集三宫后妃、皇太子、皇太子妃,逃到应昌府。同年八月,大明兵入京城,国亡。明洪武三年(1370年)五月癸卯,大明兵袭应昌府,皇孙买的里八喇及后妃并宝玉皆被获,皇太子爱献识理达腊从十数骑遁。大明皇帝以帝知顺天命,退避而去,特加其号曰顺帝,而封买的里八喇为崇礼候。[78]

  好一个“顺”字了得!一语道破元亡之玄机而令后人浮想联翩、感慨万千!在笔者看来,元顺帝之“顺”,其功劳之一在充斥元朝百年朝野的藏传佛教。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能如此迅速夺取天下,实际上应该给藏传佛教记上一个头等功![责任编辑 李登贵]

注释:

  ①窝阔台(Okodei,1186~1241年),又译兀窟、月古歹、月可台、月阔歹、斡歌歹等,蒙古汗国第二代大汗,成吉思汗正妻孛儿台所生第三子。

  ②成吉思汗临终时给儿子们留下了联宋灭金之重要战略部署,《多桑蒙古史》第一卷第一章有载:“金精兵在潼关,南据连山,北限大河,难以遽破。若假道于宋,宋金世仇,必能许我。则下唐、邓,直捣大梁。金急,必征兵潼关,然以数万之众,千里赴援,人马疲弊,虽至弗能战,破之必矣。”

  ③此是双方正式缔结政治关系之始。如果说藏族人与蒙古人的相互接触,早在成吉思汗时代,已经有部分僧人(萨迦、止贡噶举、蔡巴噶举等派)在西夏王室活动,有人还到过蒙古。蒙古崛起于北方的消息会通过这些人传至西藏。西夏亡后,已有甘青部分藏区属于蒙古治下,并有一些西藏僧人归顺蒙古。另据《元史·赵阿哥潘传》和《元史·按竺迩传》,1236年阔端命宗王末哥以按竺迩为先锋分兵由甘南藏区入川时,曾于途中招降了临洮藏族首领赵阿哥昌、赵阿哥潘父子和文州藏族首领勘拖孟迦。亦可参见《藏族史料集》(三)(四川民族出版社1987年版)第84~85、88~89页。

  ④《如意宝树史》、《蒙古教法史》、《新红史》等史载,1206年成吉思汗曾组织了一次向藏区的进军。各书记载互有出入,矛盾之处颇多,不足为据,仅可参考。

  ⑤蒙古此时不攻南宋而入西藏是自有道理的。在此之前,蒙古军队已经正面进攻过南宋,末遂。而灭宋是其最终目标,于是入藏可能是战略上常用的迂回手段:先稳南宋西方屏障西藏,之后再图南宋。这个问题不在本文讨论之列,故从略。

  ⑥1240年突然撤军的问题,有学者认为是与阔端之父窝阔台病重有关。窝阔台病重时曾召贵由和阔端回和林,估计是阔端赴和林前召多达那波回师镇守凉州。(陈庆英,1992)。

  ⑦樊保良:《蒙藏关系史研究》,青海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第16页。

  ⑧王辅仁、陈庆英:《蒙藏民族关系史略》,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5年版,第7页。

  ⑨⑩Turrell V.Wylie:《蒙古初次征服西藏史实再释》,载《哈佛亚洲研究院学报)1977年6月第37卷第1号,第103~133页。

  [12]贡噶索南:《萨迦世系史》(藏文本:Sa-skya gdung-rabs),民族出版社1989年版,第118页;陈庆英等译汉译本,西藏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第80、81页。另,《萨班传》(Sa-pan rnam-thar)第19、20页也有载,但文字略有不同。

  [13]此信藏语原文完整地保存在《萨迦世系史》(sa-skya gdung-rabs)德格木刻版第78至81页里,全称是《萨迦班智达·贡嘎坚赞致乌思藏善知识大德及诸施主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