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是觉域派教法的基本要义,也是觉域派尼僧修持的基本要义。可以说觉域派以广、中、略三品《般若经》的甚深空性大手印与《喜金刚第二品》等密教相随顺而修持,形成了自己别具风格的教法理论体系和修持方法。
由于觉域派之教法,主要源于广、中、略三品《般苦》和《集经》等,所以,玛久拉仲又称其教法谓“大中观”。她认为一切法,皆集于心性中,如果能识心性,便可通达一切法性,故谓“大中观”。玛久拉仲又称其教法为“果位正法大圆满”,她认为摄收世间万物有寂之一切法,皆成就或圆满于心性之上。因此,若能识知心性本质之圆满方法,则为成就一切法义,故谓“大圆满”。觉域派的最大特点,表现在它的教法仪轨方面。
总之,觉域派认为:该派别的教法更多地具有不同于其他宗派的甚深不共之殊胜善巧教授和教理,是“一切教法之精华,佛法之极顶,显密教法圆融之殊胜心要,猛驱五毒之妙法,根断我执之宝刀,公然退转世间之军兵,摧毁八万种魔障之威力,清除四百零四种疾病之妙药。果位不寄予来时(世),追求此生此身或一生一身即自成佛,这种不同于其他诸宗派的法门,是我瑜伽母正法觉派之特点”。
在觉域派看来,该宗派对待世间万物的态度和方法有别于其他诸宗派或他人。觉域派认为:由于人们不能认识“我执”之故,特别注重或爱恋个人的享乐、名利、权势和地位,而且对待给自身利益造成危害的所有人及饿鬼非人等,往往力求于猛咒式咒术等,以忿怒驱逐,退转厉业—诸魔。而觉域派对待诸魔,即不利于自身的所有人和非人等,则是以慈悲和怜悯之力,将他们召引为眷属众。
觉域派注重供养施舍,上至佛法僧三宝,下到六道有情众生,尤其是那些遭受厄运的男男女女和威胁性命的凶恶、恐怖的饿鬼,及非人等,均以丰盛之资财供养、布施,而且以一种独特的施舍法,把人体观想为“食料”,即饿鬼、非人等食料或食饲加以供养和布施,从而断除“身体”之“我执”。并认为以慈悲和怜悯执受恶魔、非人等,以及从“热血肉”(觉域派的一种把身体观想为食料的‘施身供养’的修持法或密法。)调伏、教化,并可获得无上之菩提。
一个人自身积德做利乐有情事业,对觉域派而言,显得十分重要。觉域派认为,一个人若能为他人做利乐之事业,功德无比,如果通达“般若波罗蜜多”经义而利乐有情,其功德更为无穷。因为一个体大无比的非人可伤害无数个有色和无色之有情,使他们倍受痛苦烦恼,故此,倘若能利乐一个十分恶毒而又力大无比的无色魔鬼,其功德要大大超过利乐一百个有色众生,这样不仅可以从恶趣中调伏或教化恶魔,而且使其他有情不受伤害。所以,觉域派提倡修持慈悲心,依此断除世间一切痛苦烦恼。
觉域派对待疾病和死亡,也有自己独特的看法和态度。觉域派认为,一个人最重要的是认识和分别个人死亡,要知道每个人在死亡时,无法或不能带走世间丰富的资财和身命等现实或客观事物。如果能分离内外之“我执”,应当不会留恋于世间诸事物,对于个人身命也就会无所恋惜,把一切供施于凡欲求者。因此,对待根除疾病的方法,也便是在“无我”中,以修“内静虑”根治或驱除病魔的。
觉域派对个人名利、权势看的非常淡薄,正如玛久拉仲在她的教法中提出:“将自己的身体不视为享乐、名利和权势之本,而是把它当作利乐他人之物,施舍于有情众生或利他事业之中,个人不图谋青丝稍尖之点点私利,以求获得定见,从而不分离慈悲、怜悯和菩提之心。这便是‘正法觉派’,亦称‘大乘法’,或者又称作‘菩萨大道法’,以及‘众大成就者发源法’和‘众正觉行迹法’。诸如此类的教法,能使众生有情从世间中解脱……因此,我的大手印觉法,乃大乘法之太阳,驱除世间之黑暗”。
所以,觉域派认为,该宗派具有以下几个特点:
1、具足或不具足闻慧的徒众,均可是觉域派的瑜伽行者。
2、觉域派的瑜伽行者,可以独自一人修行,也可以多人结伴一起修行。
3、觉域派的教法仪轨,既可独立奉行,亦可与其他教法仪轨合流奉行,有无妙行之助友,均无差别。
4、觉域派的教法义理,适宜于任何根器的徒众。
5、觉域派的教法义理,不论通晓多少,都具有它的价值功能,多者,功德无量;少者,亦可利他利己。
6、通达觉域派教法的所有徒众,不论高低、贵贱其神力均大于他人。
藏传佛教格鲁派著名高僧、佛学家土观·却吉尼玛大师,曾用优美的诗词对觉域派教法作了如下概括:
她已不存在什么妄想分别,
但为化度有缘而变化游戏,
随其所应而示以无量化行,
随其所欲而赐与殊胜悉地。
如父之师丹巴桑杰著称于世,
用般若波罗蜜多道之心要,
父续母续之究竟要门,
宣说予无量数的雪域人,
一切成就者的密意精华,
摄集一切法的无上妙药,
它名为能息众生苦恼之道,
所有善巧者都同声赞扬。
契合阿底峡的风规,
参修本自无生的最胜教授,
阿妈莱吉卓玛的“觉域”法门,
盛哉!这是大乘法要的心髓。
众多宗派林,宣讲“息解”声,
杜鹃转歌喉,耳饱餐精英。
在此要说明的是,土观·却吉尼玛大师将觉域派视为息解派的分支。由此可知,藏传佛教诸宗派都对觉域派法门十分重视。正因为如此,觉域派教法被藏传佛教其他诸宗派所接受,并在各自的宗派中加以宣扬,使其流芳百世。直到今天,它作为一种宗教学派,仍被藏传佛教诸宗派的广大僧尼及在家信众修持,在藏区广泛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