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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物冥一中的庄、禅精神(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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盎溢,弥满诗画气息的宁静生活极富运动感极富生命力的美,因而,唐代的殷fán@⑤早就激赏王诗的词采
,他在《河岳英灵集》中指出:“词秀调雅,意新理惬,在泉为珠,着壁成绘。”此语很能切中王维诗歌语言
的特质。全仗澄澹精致之语,而造成错觉、移位、叠映、通感的效果,积极调动起读者心中关于光色声态的丰
富联想和想象,而发生心性上的相关相应相通相融的共鸣。《史鉴类编》中评论王诗云:“辞情闲畅,音调雅
驯”,“如上林春晓芳树微烘,百啭流莺,宫商迭奏。……芊绵伟丽于氤氲杳缈之间,真所谓有声画也。”这
正是突出了强调了王诗语言上的重要特点,这样便严格区别于陶诗一味的简古淡朴了。
    考察之二:设色。山水田园诗的成熟的一个重要标志,即是对色彩的使用的自觉程度。色彩作为最容易刺
激感官的信息符号,其本身就具有极强的表现性,具有极强的象喻性。王维作为一个画家诗人,对色彩的价值
认识及对色彩的遣使,便更具创造性了,以《山中》诗例:“荆溪白石出,天寒红叶稀。山路元无雨,空翠湿
人衣。”仿佛是随意的点染,然却已非自然色了,诗人选择秋山本身就有着深刻的含蕴,满目苍郁的秋山缀以
稀疏零落的红叶,再衬以通过幻觉错觉而滋生出来的诗意感受和心灵色彩,全画幅就蒙上了似幻而真的生命感
动的烟雾。陶潜诗,多是述志感物作,纵然田园山水诗,也极少是纯写景的。他“无心于非誉巧拙之间”,也
无心于山水风月之际。较之他的前辈诗作,其诗中物景已站到前台上了,然仍然并非主角,准确地说,尚未成
为真正的主角。因此,那些田园景象也只是示志的形具,其设色便自然服膺于他所示之“志”。怀素复真的老
庄精神,使其人其诗均作“淡然无极”的走向,适自然之性而使天然之色,“随其所见,指点成诗,见花即道
花,遇竹即说竹,更无一毫作为”(宋施德操《北窗炙@⑥录》)。
    如果说陶诗之妙即在无色,而王诗之妙却在有色。王维使色有着极自觉极明确的“艺术意志”,就象他所
开创的南宗画派以水墨为主一样,在水墨的浓淡明暗变化中表现山水的物理和质感,他在诗中则偏好青白二色
。设色青白,更增添了其诗的空灵虚静的禅趣,表现出他对“色空有无之际”(《荐福寺光师房花药诗序》)
的禅美学追求。他得陶之“自在”而弃其对色彩的淡化,而在澄怀味道中渲染青白之主色调以深契禅理。古人
云:“空本难图,实景清而空景现。神无可绘,真境逼而神境生”(清笪重光《画筌》)。刘熙载《艺概》中
也认为:“清,空诸所有也。”应该说,陶王二人都是对“清”境的追求,而在设色上,陶潜任其天然,得其
“真”意;而王维则施以青白,强化“空”趣。
    观察之三:取象。儒释道三学都很重视“托象传言”的形式,并都有关于“意象”的理论。陶潜已很自觉
很熟练地为意抉象、以意附意了,故而,“陶诗并不如一般人所想的那么平易,平易里有的是‘多义’。”〔
11〕其“多义”的生成,虽不能全归于他抉象附意,但通常却是借助某种意象来实现的。佛禅参证极重具象的
思想特点,支配着王维在得陶之“自在”的同时,自然而然地青睐着谢灵运,亦即注重了景象的写实性展开,
捕捉那些契洽生命意识的物象,构成一种折映心绪的形象世界,而达到“世尊拈花,迦叶微笑”的言外的暗示
效果。因而,王维的山水诗,唯见山林泉石,人,也是一种景象;往往没有“我”的活动,没有对应式的比兴
。虽然他亦以陶之意象为意象,吸取陶诗中很有生命力很有表现力的意象而达到不辩之雄辩,但毕竟是一个重
质实,一个尚虚幻。
    陶诗中“飞鸟”是很活跃的意象,就象王维诗中的“云”一样。于其中,让我们清晰见出他们各自的丰富
而精微的情感世界以及各自的审美个性和时代印记。
    陶诗中的“鸟”,大多有一种“误落尘网中”的懊丧,有一种“羁鸟恋旧林”的企盼,那倦飞之意、孤高
之心里渗合着挣脱牢笼的兴奋、惊魂不定的恍悸和三匝难栖的痛楚。相对地讲,此“象”中之存“意”,比较
明朗、单一,有较强的实指性和趋向性。
    而王维所取的“白云”之象,超逸飘渺而无定质,其自然特征洽契佛禅之“空”义。步步道场,在在法身
,佛禅美学尤其视“云”为其专用意象,惟俨禅师即有“云在天,水在瓶”之偈(《景德传灯录》卷十四)。
王维把本身就虚幻的物象,再附以很是虚幻的心性,虚幻成一片化机。诗人王维提供了难以捉摸却大可捉摸的
“具象”,无始无终无迹无影无穷无尽,其象中意恍惚摇曳,让人置身于云蒸霞蔚的纷绕中迷幻中,而在这些
极易生成多向义的暗示里,去体验精深玄妙的含蕴,去启动参与式的驰思骋怀的妙悟。司空图《诗品》中就曾
用“白云”来比喻“超诣”的神韵,说:“如将白云,清风与归。远引若至,临之已非。”王维将心性具象为
白云,正是基于这种考虑,也恰恰是这种效果。
    诚然,生活于佛禅氛围鼎盛,且有颇深禅宗学诣的王维,自觉不自觉地以佛藏佛典为诗,正象陶潜喜欢化
用儒、道经典一样,而走离了诗美学的本体。他的《胡居士卧病遗米因赠》的五古,仿佛一篇佛氏讲义。而诸
如天眼、法身、青莲、水田、法云地、净居天、因缘法、次第禅等等字眼,在其诗中集中频频闪现,但是,从
另外一个角度则可佐证,陶偏于庄儒,而王偏于佛老。
    王维让人视为陶潜的真正嗣响,确实有着很充分的证据。而王诗迥异于陶诗,则更有着弥足珍贵的考察意
义。陶潜结束了一个时代,他突破了言志载道的儒家美学观念,而赋予状物诗以独立的审美价值,以初发芙蓉
的诗美形态而开一代风气,登上了魏晋诗歌的峰巅,“在中国文化史上,他是第一位心境与物境冥一的人。”
〔12〕而王维则开创了一个时代,他一变陶诗感物兴怀的“述景”方式,将情性具象化成空灵虚妙的山姿水态
,使诗美学在与禅庄的交渗中,把中国古典艺术中原有的冲和淡泊精神以最大限度的张扬,生成了在中国古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