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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颜乐处”心解(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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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寂然不动”的无污染的精神本原状态被称为“天之道”,在日常生活中,使受污染 的精神回归于这种状态,就是“人之道”。只有使精神处于这种无污染的本原状态,才可以 “尽人之性”、“尽物之性”,乃至达到“参赞天地之化育”,并与“天地合参”的境界。 这就是佛教所说的“一切智”,道家所讲的“无不为”,如果再达到“明则动,动则变,变 则化”的境界,那就是圣人的境界,与佛教的菩萨,道家的真人差不多了。在这个最高层次 上讲,儒释道三家都达到同一境界。只是因人因事的表述不同而自然形成不同的说法而已, 正如周敦颐虽从禅宗悟道,而他的表述则完全是儒家说法一样。
   再看濂溪的主“静”。《乐记》上有两句话说:“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动,性 之 欲也。”[4]“静”的第一义是纯净,纯净便自然安静。人性一片纯真、纯善,若无外物渗 扰其间,有什么“欲动”的东西可言。“静”的作用,是把人所浮起来的感情,使其沉静、 安静下来,这才能感发人之善心、仁心、乐心。所以,“乐由中出,故静”[4]。乐由中出 ,即是“乐由性出”,乐由性的自然而感的处所流出,才可以说是静。所以周子说,“无 欲故静”。他在《通书》第二十章回答学习圣人的要领说:“一为要者,无欲也。无欲则静 虚动直,静虚则明,明则通。”后来明代王畿进一步阐述道:“静者,心之本体。濂溪主静 ,以无欲为要。一者,无欲也。则静虚动直。主静之静,实兼动静之义……无欲则虽万感纷 扰而未尝动也。”[5]可见要达到主静的目的,则以无欲为先。所谓欲,便是物欲,而人的 本性之善所以容易消失,便是由于欲的障蔽。濂溪的“主静”,绝不是心如枯井木石般的死 寂 ,而是使心境澄清,不受物欲的扰乱,使其灵秀的本质得以保全。后来宋明理学家讲的“正 心”、“诚意”、“存天理”、“致良知”,说穿了就是讲的人格修养。当人格修炼到人欲 去而天理天机活泼的时候才能感受到那最高境界,才能将生命沉浸于乐与仁得到统一的无限 的 境界。这种由人性“静”、“敬”而得到的快乐与一般所说的快乐,完全属于两种不同的层 次,乃是精神“上下与天地同流”的大自由、大解放的乐。人在这种境界中,只是把生命在 深处之情向上提,即是向纯净而无丝毫人欲烦扰夹杂的人生境界向上提,层层向上突破,直 至突破到为超快乐的大乐之境[6]。
   孔门即在此根源之地定立“乐”的根基。这种“乐”的“至贵至富”与富贵等物欲的东西 不同,见到这种“至贵至富”,对那些荣辱得失、名利爵禄就看得小了,“见其大者而忘其 小焉尔。见其大则心泰,心泰则无不足,无不足则富贵贫贱,处之一也。处之一则能化而齐 ,故颜子亚圣。”[7]处之一,化而齐者,即是化富贵贫贱如一。孔子、颜渊正是得到这种 “至贵至富”东西,所以不论富贵贫贱皆能“处之一”、“化而齐”。
   这种“处之一”、“化而齐”虽然是儒家的所倡导的“诚”“静”境界,但跟老庄的“齐 物”、“无差别”和禅宗的“无分别心”也是一样的,可以称之为一种“超快乐”的“禅 悦境界”,所以,周敦颐由衷地表白说:
   吾此妙心,实启迪于黄龙,发明于佛印,然易理廓达,自非东林开遮拂试,无繇表里洞然 。”[2](p.553)
   也许周敦颐最初的本意是想极认真地去理解圣人学说,阐扬孔儒之学的原始意义,这是理 学家的根本目的和主要任务。然而当他真正地契悟“孔颜乐处”,实是由于禅宗的启迪。这 种 启迪的意义是重大的,它使宋明理学家对于孔孟学说的阐释更加注重“心性”之学的开发, 由于“心性”的开发,也使他们易于打通儒释道三家的对立。由此可见,这则“公案”在理 学家眼中,意义亦非同一般。周敦颐和二程由此而发明儒学大义,组织道学,宋学的渊源即 发于此。这不得不承认是“禅法烂熟的结果。”[2](p.552)
       二、“乐是心之本体,本是活泼,本是脱洒,本无挂碍系缚”
   宋以后,随着禅学的浸润民心,儒学以依附佛学为时尚,儒者或攀缘禅师,或口说公案, 或修习禅定。然而对于释家,他们又如何来看儒家阐释的义理呢?明代有一位呆庵普庄禅师 在当时被人誉为“宗门中伟人”。有人曾以“儒释内外之辨”问之,他曾一针见血地指出儒 学的弊病:
   教有内外不同,故造理有浅深之异,求之于内,心性是也;求之于外,学解是也。……今 儒学之弊,浮华者固以辞章为事,纯实着亦不过以文义为宗。其实心学则皆罔然也。……夫 了悟之地,非学解所能到,悟则谓之内,解则谓之外,则内教外教所以不同矣。儒者专用力 于外,凡知解所不及者,不复穷究,故不知允执厥中之道,天理流行之处,皆在思虑不起, 物欲净尽之时,践履虽专,终不入圣人之域矣。[8]
   普庄认为对于“心性”之学,儒释两家有着内外之别。他批评儒者用“学解”的方法去求 道,注重于“辞章”或“文义”的表面诠释,这样做,是入不了“圣人之域”的。因为靠“ 学 解”之法,是不能穷究“允执厥中之道”、“天理流行之处”的奥妙。普庄所说的境界与佛 家所说的“佛性”、“真如”、“自性”是一致的,其实它正是“思虑不起,物欲净尽”的 一种本原状态。要究尽天理,入“圣人之域”,只有用“心性悟入”之法。
   作为王学高弟的王畿(字汝中,别号龙溪),对释儒在开启“心性”的方法论上的争辩看得 更加明白,他说:
   师门尝有入悟者三种教法,从识解而得者,谓之解悟,未离言诠。从静中而得者,谓证悟 ,犹有待于境。从人事练习而得者,忘言忘境,触处逢源,愈摇荡愈凝寂,始为彻悟。[9]
   如果以这三种“悟入”教法去判别宋明儒对“心性”之学的所达到的境界高低的话,周敦 颐 则是由“静中而得”,从而达到证悟境界。而一般学儒则通过文字言语,用知解去认识“道 ”,最多只是一种解悟而已。而彻悟境界,则非实证实修,不是一般常人能达到圣人之境。 至于那些迂儒、俗儒、腐儒则是在一味曲解孔学,仅得其糟粕而已。[10]
   这就是说,禅宗不仅在方法论上对当时的儒学弊病给予纠正,而且指出了“穷究天理”, 入“圣人之域”的不同境界,而这些不同的境界,正来自于主体对“心”体验的不同。值得 注意的是,在王畿那里,由于受禅法影响,他对于“心”的体验有着新的发现和感受。他不 再是从道德伦理的角度,而是从“心”的本体上谈“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