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得人生解脱
工业社会一种急弦繁管式的生活方式,喧哗、紧张,非特使人得不到精神上的宁静与安定,更使人流于自私、近视,与追求纯感官的享乐,然而在“别巷寂寥人散后”,一种凄冷落寞之感,真不可言宣。徐訏的大著《风萧萧》一书中的女主角,从赌场走到教堂的描述,就是这种情绪的作崇,为求得“内在的宁静”(Inner
Peace),人在工业社会的今日,是需要宗教的。
其次,“人生在世名利牵”这是说明人类除了“色”“食”两种基本欲望外,还有财货、名誉等等欲望。历代许多隐士,虽自言不爱名,实际上他是为了求得一个“不爱名的名”;天下逐利之客,则举目皆是。名焉、利焉,在在可喜,惜人间之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钓名名或不来,牟利利却远逝,于是厌世之心生,悒悒不乐,不知所终。宗教可使人“视富贵如浮云”,在失意未来之前,冲淡名利之心,毋我、毋固、毋心;当失意既来之后,能逆来顺受,不计得失。因此,为使我人不太重视器世间,不受外境之束缚,而求得一解脱的境界,人生是宗教的。
发扬勇猛精神
梁任公有言:“言穷理,则宗教家不如哲学家;言治事,则哲学家不如宗教家。”诚然,凡人如能以宗教之热诚去治事,几无不成之事;而哲学家虽言其理,未必行其道,一出自“理”;一出自“情”,常言“情无目、理无足。”徵诸历史,亦斑斑可考。像美国的国父华盛顿、再造法国之圣女贞德、我国之王守仁、康南海、谭浏阳、国父等伟人之能成大业、立大功,都是由于有宗教的精神。虽不全为教徒,其有宗教精神则一。
何以宗教精神能促使我人成其伟业?这是有待进一步说明的,第一、宗教可培养我人的魄力。基督为世人赎罪而被钉死十字架的精神,影响了后世所有的基督徒,许多牧师能深入蛮荒,不避艰险,传道布教,就是受基督精神的感召。今日西藏的佛教徒能起而与强梁共匪相抗,也应是受佛教教义“大无畏”“勇猛精进”“大雄”“威力”薰习的结果。所以说宗教可培养我人的魄力。第二、宗教可使人看破生死。宗教大半信灵魂不灭之说,只要我人能“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死后灵魂就可以升入天堂,归于净土,所以真正有宗教信仰的人,对残废不可避免的自然现象是毫无畏惧的。基督徒能在牧师的祈祷中含笑而逝,佛教徒能在念佛声里默然圆寂,这就是宗教给人对残废的一种安定力量。试想,人如果能不计生死,而勇往直前,那有不成之事,不摧之敌。因宗教能发扬我人勇猛精神,这也是人生需要宗教的原因之一。
敦励优良品德
任何一种宗教都是教人为善的。基督教有“天堂”“地狱”“末日审判”之说,更有“十戒”的具体规律;佛教也有“轮回”“因果”“极乐世界”“阿鼻地狱”之说,和“五戒”(居士)“十戒”(沙弥)“二百五十戒”(比丘)“三百四十八戒”(比丘尼)的戒律。这些假说和戒条,对教徒的品德修养,有着莫大的教化功能;因为有这些假说与戒律,而又有主理人类善恶的“上帝”或“神”在冥冥中监察,我人将产生一种忌惮之心,因而在众目睽睽之下,固会为好造善;就是在没人看见时,也能“暗室不欺”和“幽居不淫”,而使一个人的品格日臻“圣”境。
先圣孔子,在他的学说中也教人“慎独”和“戒慎恐惧”,这对“君子能明心见性乾”言,是有作用的,因他能以“良知”作为行为的主宰,故可不踰矩;但对“小人”中下根器者言作用不显,可是宗教对小人却有潜在的影响,一个歹徒,背人可为非作歹,然而他却不敢去神前发誓以证明他是清白的,这就是宗教对人无形的拘束力。
宗教可以敦品励德,这也是人生需要宗教的理由之一。
进入人天合一
人,一方面要求得现世间的满足;一方面要求“不可知”与未来际的满足,这一点宗教可予以满足,这是人生需要宗教一个最重要的道理。斯宾诺莎说:“最大的善是使心灵与整个自然相联系的知识”(指宗教言)。此处所说的“自然”,我们或名之曰:“天”、“上帝”、“神”、“佛”等等都可以,而本句整个的涵义就是我国“人天合一”的境界。日本佛学泰斗木村泰贤博士为“宗教”下了个定义,是:“有限和无限的人格关系”。这也是“人天合一”的意思。
基督教认为人是有“原罪”的,只有“得救”的人,才能“还我清白”,最后才能进入“天堂”;佛教虽认为“众生皆有佛性”,但众生佛性往往为“业”所障,只有在“明心见性”后,才可进入“净土”。“天堂”也好,“净土”也好,这都是未来的“希望”,有此一希望悬于人的前程,人才会忘怀目下的痛苦、忧患、灾难,而房屋地追求此一希望所赐给的“极乐”,如此,人得一安身立命之所矣。
国父曾说:人生不可无宗教信仰,但不可如一般世俗之迷信。叔本华也说:“宗教是大众的形而上学。”可见宗教对人生是有价值的。据统计美国四分之一的病人是属于精神病患者,宗教对遏止这种病的蔓延也是有帮助的。人疲乏了,会“倦鸟知还”回得家去,宗教就是我人精神上的家,在核子时代的今天,人类似乎日在危险中讨生活,“宗教”,这无形的家会带给你安息与宁静,笔者愿低问一声:“胡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