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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逻辑与佛家逻辑之比较(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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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辩形式主要是指论辩过程中使用的推理形式。墨辩几乎讨论了所有推理形式,只是它研究推理只重出故而不拘形式,因此没有十分明确具体的规范论式,在三大逻辑中,墨辩对推理形式结构的研究最为不力。墨家始终把推理作为论辩方式来研究,而归纳与类比在论辩中的作用与演绎并无多少区别,所以,墨辩对归纳、类比的研究较为重视,尤其是对类比的研究,墨家逻辑所取得的成就最高。墨家还总结了一些具有中国特色的论辩方式。比如《小取》说:“侔也者,比辞而俱行也。”相当于附性法直接推理;“援也者,曰:‘子然,我奚独不可以然也?’”援引对方所赞同的观点,来证明对方所不赞同的我方观点;“推也者,以其所不取之,同于其所取者,予之也。”指出对方所不赞同的与对方所赞同的属于同类,这是应用矛盾律的归谬反驳方式。此外还有擢、诺、止等等。
   因明学的论辩方式很有自己的特点。《正理经•论式》中道:“论式分宗、因、喻、合、结五部分。宗就是提出来加以论证的命题即所立,因就是基于与譬喻具有共同的性质来论证所立的理由,即使从异喻上来看也是同样的。喻是根据与所立相同的同喻,是具有宾词的实例,或者是根据其相反的一面而具有相反的事例。合就是根据譬喻说他是这样的或者不是这样的,再次成立宗。结就是根据所叙述的理由将宗重述一遍。”这是古因明的五支论式,它所包含的推理形式是归纳和类比,而没有演绎的成分。这与墨辩有相同之处。新因明改五支式为宗、因、喻三支式,并不仅仅是使论式简化而已,更重要的是使论式中增加了演绎推理,使整个论式变成了演绎、归纳与类比的结合体,使得新因明具有非常强的论证性,体现了中古印度的逻辑进步。
   因明论式,不像形式逻辑那样使用变项,它不用数学材料、手段和符号,而是像墨家逻辑那样以自然语言为工具,但它却也创造了严密的形式体系,它要求对论辩形式的成分及它们之间的关系给予逻辑分析,以确定并阐明论式的“逻辑必然性”。就形式结构的研究而言,因明三支式的严谨科学性超过墨辩。

     七、谬误论

   研究谬误的目的就是为了帮助人们识别谬误,不仅使自己避免产生谬误,而且也能揭露别人的谬误。谬误问题也是墨家逻辑和佛家逻辑研究的重点,两种逻辑都全面深入地论述了谬误的表现形式及产生的原因,都有针对性地提出了避免、克服的措施,而且许多具体内容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当然也各有长处与不足。逻辑是求真的工具,而真与假则是相反相成的,求真必须去假。这两种逻辑都受到论辩之风的影响,而如何对付诡辩则是这种影响的一个重要方面,因此两种逻辑都有丰富的谬误论内容。
   《小取》是墨辩逻辑体系的大纲,论述谬误的内容竟占了大半,比如:“夫物有以同而不率遂同,辞之侔也,有所止而正。其然也,有所以然也。其然也同,其所以然也不必同。其取之也,有所以取之,其取止也同,其所以取之不必同。是故譬、侔、援、推之辞,行而异,转而危,远而失,流而离本,则不可不审也,不可常用也。故言多方、殊类、异故,则不可偏观也。”这里讲的是譬、侔、援、推四种论式,论及可能产生的逻辑错误及原因,在某种程度上也适用于一般推论。《墨经》六篇中都涉及到谬误问题,从墨家经常使用的悖、谬、妄、乱、过、狂举等术语中,便可以看出墨家论谬误的内容是何等的丰富。另外,墨家还把当时广为流传的著名诡辩命题进行具体分析,理论与实践结合,使他们对谬误的研究显得更为深刻。
   因明学对于无效证明的研究是最为深入细致的。《正理经》提出了5类似因、3种曲解、24个误难、22项堕负,都是谬误的表现形式。因明一开始就很重视谬误研究,如早期著作《瑜伽师地论》中就有“论堕负”部分。不过,早期因明著述中所讨论的谬误有许多内容是论辩术方面的,与逻辑没有多大关系。比如,他们认为急躁、自负等等都属于堕负,如果论敌因不能制服发言者而泄露他的某些生活隐私,那同样是堕负。陈那无疑是谬误论的集大成者,他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加以增删,约为14过类。所谓“过类”,亦称似能破,是指与能破相类而实有谬误的一种反驳方式,是不能运用语言来揭露敌者观点的谬误,或者是对本来无错的比量而横加指责所产生的过失。陈那还以论式的三个支为基点对谬误进行研究,提出的谬误种类有似宗5种,似因14种,似喻10种,总29过。后来虽有所增改,但基本内容并无多大变动。
   比较而言,佛家逻辑中的谬误论更为丰富和独具特色。墨辩虽然涉及到悖、谬、妄、乱、过、狂举等逻辑谬误,但没有专门进行论述谬误的篇章,而且其讨论谬误的篇幅在《墨经》中只占少部分。新因明的主要任务在于排除各种错谬,建立一条足以悟他的论辩途径,因此其谬误论占了因明著述的很大部分,如陈那《理门论》约占四分之三,这是迄今还没有哪一个逻辑系统可与之相比的。

     八、后续发展状况

   先秦时期,我国由奴隶社会向封建社会转型,促使人们思想的大解放,于是造成诸子蜂起、百家争鸣的局面,墨家之学也被视为与儒家并列的“世之显学”。秦以后,随着政治上中央集权,思想上先是“焚书坑儒”,而后是“罢黜百家,独尊儒术”,遂使辩风停息,思想界生动活跃的气氛被强权扼杀,墨家逻辑也就日趋衰微以至中绝。至近代,伴随西方传统逻辑的传入,极大地刺激了思想界对墨家逻辑的研究,梁启超、章太炎、谭戒甫、伍非百等学者开创了中国近现代三大古典逻辑比较研究的先河。这些研究虽对《墨经》原典的发掘整理有很大功绩,但对墨家逻辑本身却无创新超越之力。
   公元2至5世纪是佛家逻辑的形成与创立时期,肇始其基者当推小乘,其《方便心论》的古因明已初具规模。随后大乘学者论述的七因明,建立了佛家逻辑系统的最初形式。陈那造《理门论》《集量论》等,创立了新因明的逻辑系统。7世纪后,法称、宝积静等则做了进一步的发展工作。至10世纪之后,因明学随着佛教的衰落而在印度本土终成绝学。因明学在中国的传播从4世纪就已开始,有汉传和藏传两大分支。汉传因明自唐玄奘从印度带回大批因明经卷,经他翻译和反复讲说,以及众弟子们“竞造文疏”,使因明研讨蔚然成风,形成很大的影响,并东渐日本、朝鲜。但自唐武宗会昌禁佛后,继以五季之乱,义学不作,因明遂不受重视,并随法相宗的衰落而式微,至明清以降五百余年几成绝学!直至清末杨仁山创立金陵刻经处,陆续刊行三百多种佛家著疏,因明研习才在汉地开始复苏,经梁启超、谭嗣同、章太炎、欧阳竟无、谢蒙、太虚等人的推崇和探讨而形成了研究高潮。因明在藏族地区的传播则大不相同,陈那的著述、法称的七论、法上的著作和其他印度因明家的著作几乎都有忠实的藏译本。当佛教在印度本土衰微之后,藏区学者开始独立撰写自己的因明著作,因明研习从未中断。而且,无论是汉传因明,还是藏传因明,都对佛家逻辑的传播和发展做出了很大贡献,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逻辑理论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