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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禅宗的禅(禅修菁华三)〖圣严法师〗(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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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师示众云:“未有世界,早有此性,世界坏时,此性不坏。”僧问:“如何是此性?”师云:“五蕴、四大。”云:“此犹是坏,如何是此性?”师云:“四大、五蕴。”

  3、狗子无佛性:根据“一切众生皆有佛性”的原理,狗子当然也有佛性,故当马祖的弟子之一,兴禅性宽(七五五——八一七)被问到狗子有没有佛性时,他说有,相反地倒说他自己无佛性,因为他说他亦非一切众生、亦不是物。赵州常用“无滋味语”答人所问,比如有人问他:“万法归一,一归何处?”他答:“我在青州作一领布衫,重七斤。”又有人问他:“如何是祖师西来意?”他答:“庭前柏树子。”另有人问他:“狗子也还有佛性吗?”他说:“无。”

  “无”字本来与般若的空义相通,早为佛教所用,赵州从谂也没有特别发挥“无”字的功能,从谂之后约二百年,五祖法演(一0二四——一一0四)的语录中,才初见“赵州无字”的公案,在这之先的公案集子如汾阳善昭(九四七——一0二四)的《先贤一百则》以及雪宝重显(九八0——一0五二)的《百则颂古》,均未见到赵州的无字公案。可是到了大慧宗杲(一0八三——一二六0)所集的《无门关》,共收四十八则公案,其开头第一则,便是“赵州无字”相信这是由于他们经验到了参“无”字公案的效果快速而力量强大之敌。

  禅的转变

  唐末以后,中国的禅宗,已发展到了熟透的程度,由于如永明延寿(九0四——九七五)之以一百零八件行持为其日课,倡导持咒、念佛、礼佛、忏悔、行道、诵经等,综合诸种修持,相对地反而偏轻了坐禅。于是,华严宗的圆融妙谛,成了禅思想的中心,此一圆融的观念,便推动了禅净一致,显密同源的思潮。从此,事相的细节,渐受重视,大道的全体倒被忽略了,例如汾阳善昭所设的三诀、三句、三玄三要、四喝、四转语、四宾主、五位、六相等闲容家具,都是些不相干的繁琐之见。又有古则或公案的讽咏吟诵,也是发起于善昭的《先贤一百则》,使人从古则公案中,茫茫然、漠漠然地,捕足古人的悟境。禅宗古人的悟境。禅宗本以自心即佛,只向内用工夫,空去妄想。当下便是,此时则参禅念佛,求生净土,作净土观;又兼行持诵大悲咒、尊胜咒等,以求灵验感应。参禅者,多落于扮演而少实修实证,只知依样画葫芦似地模枋著左喝右棒,竖拳举拂,张口扬眉,往往是言超佛祖之上,行堕禽兽这下。所以真正的禅宗精神,已不多见,因此到了南宋时代,便有公案禅与默照禅之争议产生,乃是为了挽救时弊而起的禅宗复兴运动。


  公案禅与照禅

  “公案”与“默照”,是两种修行的方式,前者多用逼、用考、用口喝、用棒打;后者重视默然不动而历历分明。故也可说,“公案”禅多用紧迫工夫,把学生逼得走无路,而又非走不可,而又非让你开口不可。所以参“公案”大多是教学生起在疑情,把妄想杂念,统统逼进死巷子里,然后一网打尽。

  至于用“默照”工夫,多用松弛、用明晰,把妄想杂念,全部沉淀下去,使得心头平静如镜,清明如月,沉寂如潭。这两种方式,古来虽分临济公案、与曹洞的默照,其实,佛法是修道者的公器、从来没有人向谁申请过专利权,只要谁能用它,专用一种或兼用两种,没有谁说不可以的。现在依据古典中所论及的公案和默照的内容及含义介绍如下:

  一、公案禅

  (一)《天目中峰和尚广录》卷十一之上:

  “公案者乃喻公府之案牍。……夫佛祖之机缘,目之曰公案亦尔,盖非一人之臆见,乃会灵源、契妙旨、破生死、越情量、同禀三界十方百千开士之至理,且不可以义解、不可以言传、不可以文诠、不可以识度。如涂毒鼓,闻者皆丧;如大火聚,婴之即燎。故谓之灵山别传,传此也,谓之少林直指,指此也。”

  (二)《碧岩录》的三教老人序有云:

  “尝谓祖教之书谓之公案者,倡于唐而盛于宋,其来尚矣。二字乃世间法中吏牍语。其用有三:面壁功成,行脚事了,定盘之星难明,野狐之极易堕,具眼为之勘辩,一呵一喝,要见实证,如老吏据狱,谳罪底裹,悉见情款不遗,一也。其次则岭南初来,西江未吸,亡羊之歧易,指海之针必南,悲心为之接引,一棒一痕,要令证悟,如延尉执法,平反出人于死,二也。又其次则犯稼忧深,系驴事重,学弈之志须专,染系之色易悲,大善知识,为之付嘱,俾之心死蒲团,一动一参,如官府颁示条令,令人赞律知法,恶念才生,旋即寝灭,三也。”

  二、看话禅

  此即是公案禅的另一个名称,又叫做“看话头”。起源于临济宗下的大悲宗杲(一0八九——一一六三),宗杲先学曹洞,后学临济,结果,他对于曹洞宗的“默照禅”,极为不满,而评为“默照邪禅”。所谓看话,是从一个个的公案,来勘验修道者的见地程度,公案中的前人对话,均有不同的修证层次,从公案的表面看和说明公案的内容,是移余的,要看公案中的主题的内容是什么,才是看话工夫的目的。所以,在未得亲自悟透之前,公案仅是一种工具,悟透之后,才能发现其活活泼泼的精神所在,亲自悟透禅宗祖师们过去发生过的开悟的案例。用知识的推理或想像,不能达成目的,必定要对公案中的话题,起大疑情,只发问而不能自行以推理方式来求取答案。

  根据大慧宗杲的自述,关于看话禅的功有得:“但将妄想颠倒底心、思量分别底心、好生恶死底心、知见解会底心、欣静厌闹底心,一时按下,就只按下处,看个话头。有僧问赵州,狗子还有佛性也无?州云无。此一无字,乃是摧破许多恶知恶觉底器仗。”

  宗杲于抨击“默照邪禅”的同时,提倡了“狗子”、“佛性”等看话头的用功方法,以看话头来摧破思虑情识,使得修行者在突然间,达到大悟彻底、平等一如、不即不离的自在境界。到了中峰明本(一二六三——一三二三),经常所提的话头是:麻三斤、柏树子、须弥山、平常心是道、云门顾、赵州无等,据《天目中峰和尚广录》卷一之下云:“或谓传灯录,一千七百单一人,皆是知归外言,解迎刃,初不闻说做看话头工夫……。谓做看话头工夫者。固不是契直指单传之旨,然曾赚人不落草,最是立脚稳当,悟处观亲切也。纵不悟此心,但信心不退转,一生两生,亦更不得不开悟。”

  因此,更有人主张:“抱定一句话头,坚挺不移,若不即得开悟,临命终时,不堕恶道,天上人间,任意寄居。”

  可知,看话头、参公案,乃是禅宗的利器,在中国的南宋以后的禅宗诸祖,大抵多用此法,所谓“参禅”二字,即从看话头、参公案的方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