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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宗教改革刍议(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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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如人意的根本原因,是中国宗教自身还没有从几千年的影响和近百年的烙印中走出来,没有实现自身的现代化。这就是中国宗教改革的原因,一个现代化的中国需要包括宗教在内的各个领域的现代化。而没有各个领域的现代化,中国的现代化也就落了空。宗教已不适应现代化的进程,因此,必须改革。

   至此,在 1949年之后近半个世纪的历程中,宗教从“精神鸦片”,从“迷信”“落后”的同义词,从一度成为专政的对象之一,终于转变为可以同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可以以其积极因素为社会主义社会服务。这样一种现状,历经坎坷,来之不易,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意识到 可以而且必须“适应”,可以而且必须“服务”的重大意义。

   如果讲“中国宗教改革”,不抓住“适应”与“服务”,无异空谈。

   中国宗教还没有充分适应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大转变,还没有 充分适应改革、开放的大形势。

   中国宗教还没有充分服务于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大转变,还没有 充分服务于改革、开放的大形势。

   中国宗教之改革,正是要从自身变起,从而实现“适应”与“服务”,同时,在“适应”与“服务”之中,使中国宗教实现现代化。

   光沪兄在《论纲》中也对历史做了回顾和判断,有不少可取之处,但其论证的结论之一是“宋明以来尚未完成的三教合一的进程……更可以成为新的改革之基础和动力。”就此而言,是一个基本判断的失误,正如上文所讲到的那样.“三教合一”已成为历史的陈迹,再也不可能继续进行。自封建时代结束以来,宗教界、知识界乃至政界所做的都是把三教“剥离”开来的工作,不剥离,就无法实现各教的独立的创造性的变革和发展;不剥离,就无法扭转混淆历史、混淆神系、混淆信仰、混淆行为方式的愚昧落后局面。时至今日,电视电台报纸刊物以及政府文件常常抨击的“乱建庙、乱拜佛”现象,几乎无一处不是未经剥离的“三教合一” 历史沉渣在泛起,这种“合一”在理论上走到了尽头,在现实中只有被取缔的一条出路。

   由于光沪兄以“尚未完成的三教合一进程”作为立论的基础,因此,在《中国宗教改革的方向》一节中,他进而提出了“作为集合体的中国宗教(趋向合一三教)的改革方向”。

   光沪兄的改革方向,在理论方面,是反历史、反现代的。历史的潮流是多元化,是个性化,是创造性的独立发展;寻求一元,强调共性,抑制独立发展的创造性,当然是反历史的。现代的标志是以人类一切可考的历史知识为依据,找出清晰的思想体系,辨析各种思想的本质差别;格义、类比、归纳、从模糊到混淆,当然是反现代的。

   在实践方面,这种“改革方向”将产生严重的后果。从政府执政的角度看,这种“改革”只能导致对各种宗教的强制干预,或有意识地向一种模式“推进”。早在公元574年(北周太建六年),北周武帝就已做过这种事。他经过数年的准备,执意要建立一种统一的“中国宗教”,所以佛、道二教俱废,而以佛、道名德者120人为“通道学士”,设“通道观”。只不过,仅仅过了六年,这种“改革”便告失败,佛、道复兴。光沪兄认为;“‘会而不通’的局面早就应该结束。”其实不然,“通道观”是修不起来的!各种宗教能共存共荣,会于利民,已是千古幸事.又何必一定要搞个一元化的“通道”呢?

   从基层实践的角度看,这种“合一”的改革只能带来民众思想的更大混乱,引发“邪教”的出现和滋蔓。明清两代的各种民间宗教中,从事“三教合一”的宗教家不胜枚举,仅以最符其名的“三一教”教主林兆恩而言,他对三教已绝非“会而不通”,而是“儒为立本;道为入门,释为极则”。难怪何心隐评价他说:“儒、道、释大事也已为孔、老、释迦做了。此后只三教合一是一件大事,又被吾子作了。”当代民间宗教学家马西沙先生在引述了何心隐这段话后曾指出:“认为三教合一是世间大事,却反映了那一时代知识分子相当普遍的认识,带有鲜明的时代特征。”光沪兄已是20世纪90年代的学者,学贯中西,居然又将“三教合一”作为“中国宗教改革的方向”,岂不怪哉?!

   况且,我几年来曾读到不少以气功面目出现.实则带有民间宗教(或邪教或新兴宗教)萌芽色彩的材料,它们的主张不仅是“三教合一”,甚至是“五教合一”、“万法归宗”,俚俗粗劣,不一而足,但它们的主张,就实质而言,与光沪兄指出的“改革方向”并无区别,只是缺少些“有序化”、“无序化”、“象征体系”、“终极关怀”的概念修饰而已。仅以即将迈入21世纪的今天而论,照这种“合一”、“归宗”的方式去“改革”,在日本已有“奥姆真理教”在放毒气,在中国已有“麒麟文化”在大放异彩.民受其毒,国受其害,实在是致乱之道。

   二、中国需要什么样的宗教?

   在谈“中国需要什么样的宗教”之前,我还想假设一个命题,即“中国是否需要宗教”,必须申明的是,不管需要与否,宗教是客观存在,而且将在相当长的历史时期里存在下去.据说要到阶级消灭、民族融合之后,才能轮到宗教消亡。那就不知何年何月了。这一点本该毋庸置疑。但为什么仍要提出“是否需要”之问呢?恰恰因为有人不愿正视上述的客观性,似乎中国可有些例外。因此,讲讲“需要”还是必要的,也就是说,宗教不仅是一种客观存在,从社会存在、发展、进步、提高的角度去认识,宗教的存在也应得到更多人的主观理解。如果承认宗教是人创造的,就应该承认人还可以将它改进得完善一些、美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