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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佛教(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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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刚经》︰宋·大理国写本,共三种。
  《华严经(澄观)疏》︰宋·大理写本。
  《金刚慧解分疏圈点》、《金刚慧解》︰清·高3-15-9-1映撰。为《金刚经》之注释书。
  《金光明经》︰明·云南太和李知沂刻本。
  《金光明经疏》︰唐·佚名集。宋·大理国写本。
  《药师经》︰宋·大理国写本。
  《圆觉经》︰宋·大理国写本。
  《圆觉经疏》︰宋·大理国写本。背面另写大黑天神及白姐圣妃等贺仪。
  《楞严经》︰宋·大理国写本。
  《檀经》︰明·大理国写本。
  《慈悲道场梁皇忏法》︰云南丽江刻本,年代不详。
  《万佛洪名慈悲道场忏法》︰明末刻本。
  《礼佛忏悔文》︰宋·大理国写本,白文批注。残卷。
  《大华严方广普贤灭罪称赞佛名宝忏》︰元·自周集,滇刻本,残卷。
  《三坛外集》︰清道光二十七年,净泰录。
  《大悲经》︰宋·大理国写本。
  《般若经》︰宋·大理国写本。
  《唯识论疏》︰宋·大理国写本。
  上面所列举的这几十种佛书,当然只是南诏大理之阿吒力教史上的一小部分文献。我们无法就此判定该教的全面特质。但是,藉此粗略地把握阿吒力教的某些特征,相信还是可能的。下面几点是笔者的初步推测︰
  (1)阿吒力教是一种杂密成分甚浓,且强调祭仪的信仰
  在密教类的十种佛典中,有七种是大理国时期的写本,一种为明代著述。另两种写本年代不详。这十种佛典只有两种是经典,其余八种都是仪轨。
  经典中的《大威德经》,为李孝友氏之大作中所引,笔者不详其译者。依愚意,该经可能就是阇那崛多所译的《大威德陀罗尼经》。是属于杂密、陀罗尼法的经典。另一部《灌顶药师经疏》,是针对东晋·帛尸梨蜜多罗所译的《灌顶药师经》的注疏。帛尸梨蜜多罗一生译书三部,目前仅存《灌顶经》(十二卷)一部而已,为杂密部的经典。该经卷十二又名《灌顶拔除过罪生死得度经》,是讲述药师佛功德的经典,因此经末云该经又可称为《药师琉璃央踩本愿功德经》。所以,这部大理国写本应该是对《灌顶经》第十二卷的注释。
  上述这两部经都是属于讲求息灾除障祈福的杂密法门,都还未进入纯密阶段。与东密的《大日经》、《金刚顶经》等纯密阶段的佛典,以及藏密的各种解脱法门的密续学说相比较,是相当肤浅的。
  除了这两部经典之外,其他八种写本都是仪轨,且大多为灌顶、启请作法时所用。这类仪轨是应一般法会(如灌顶、息灾、丧事等)而设的,并不是比较深度的修行仪轨(如藏密的绿度母法、东密的准提法等)。在密教的发展史上,东密的修行体系(即‘秘密事相’)有四度加行、十八道、金胎两界及护摩等各种行法。单单在灌顶方面,也有五种灌顶、三昧耶戒与印可等繁复的理论。在藏密方面,也有事部(所作)、行部、瑜伽部、无上瑜伽部,或生起、圆满二次第等修法体系。其繁复庞杂的程度,是上列这些初阶段的仪轨所远不能及的。
  综合地看,上列这些密教史料所展现给我们的启示,是大理地区有不少杂密色彩甚浓的祭仪信仰。这些信仰当然也可归入密教信仰体系之中,但是却只能视之为肤浅的、初阶的杂密信仰。与印度的真言乘、金刚乘、东密,或藏密的理论体系的庞大复杂,都不能相提并论。因此,除非另有其他较高深的写本密典出现,否则阿吒力教似只能被视为‘杂密’式的宗教信仰而已。
  (2)阿吒力教是显密兼修的
  其次,显教类佛典大部分都是宋代大理国写本。这些宋代的大理国写经包含有︰《仁王护国般若》、《华严经》、《金刚经》、《药师经》、《圆觉经》、《楞严经》、《大悲经》、《大般若经》及《唯识论疏》,并且有《礼佛忏悔文》。其中,《大般若经》还是‘大理国灌顶大阿左梨赵泰升’的写本。可见宋代大理地区的阿吒力是相当重视显教经典的。写(大乘)经也是大乘显教的信仰方式之一。而另一含有白文批注的写本︰《礼佛忏悔文》,所载也是显教的修行方式。由此可见,大理国时代的阿吒力,是显密合修的。这一点,从上列显教类︰《圆觉经疏》写本背面另写密教护法大黑天贺仪一事,可以窥见个中端倪。而且,在显密佛法的承受比重方面,显教的比例不会比密教轻。依上列的佛典资料看,阿吒力的信仰方式,大体是这样的︰
  (1)成为阿吒力,必须接受杂密的灌顶仪式。各种法会仪轨,也大体依循杂密的经轨,或加以发展改造而成。
  (2)在学理上,大量吸收显教教理,对于显教的某些修行或信仰方式,也加以汲取。
  这种显密合修的方式,正象征出阿吒力教在教义体系上还未能完全独立。否则,就像东密、藏密的判教观点一样,独立的密教在经典上必是尊崇密宗本续而轻视显教经典的;在教主方面,必是高扬大日(法身)而稍抑释迦(应身)的。阿吒力教在这方面,似乎还未能有教义上的独立自觉。
  (3)佛教教义主要来自中国汉地佛教
  在这几十种佛书之中,除了大灌顶仪是‘摩伽国三藏赞那屈多’所译之外,其余诸书的来源,都可以追溯到中国。以显教类佛典为例,元代以后的佛典姑置不论,凡是在南诏、大理时期的写本经论,全部是中国汉文佛典的抄写。其中,《仁王经》还有白文批注。在密教类方面,《灌顶药师经疏》是对汉文译本《灌顶经》的部分批注。其他各书虽然内容无法详考,但是从用词遣字上也可以看出是取自中文佛典。如‘启请’、‘仪轨’、‘灌顶’、‘金刚萨埵’、‘息灾’等都是中文密教典籍中的常用词。在这些用语里,我们看不出其中有西藏密教语汇。因此,从上列这些佛书来推测,阿吒力教的内涵虽然可能含有白族的本主信仰成分,但是,其佛教思想,主要当来自中国内地的汉族佛教。
  画卷、佛像、碑铭
  十二世纪大理画工张胜温的〈大理国梵像卷〉,是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的佛画珍品。这幅长卷中也蕴涵有不少佛教史料。虽然其中有关阿吒力教的资料不多,但是多少也可以从中看出大理佛教的某些特质。兹以画卷中人物为例,略说如次︰
  (1)画卷中载有禅宗祖师图,内含迦叶、阿难、达磨、慧可、僧璨、道信、弘忍、慧能、神会等人。可以推知大理国时代,禅宗已经进入当地。而且,传承的人还与神会一系有关。
  (2)其中观世音类画像多达十余幅,可见当时的观音信仰已极为普遍。这些观音像大多以观世音的各种化身的形式出现,且夹杂有大理地区的传说(如‘梵僧观世音’),可以看出是独立的观音信仰,而不是由西方三圣的净土信仰所分化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