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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僧传》的史料、语料价值及重新校理与研究(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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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些与佛教有关的中土文献,虽然在文体上尚未完全脱出六朝时期的骈俪之风,但在语言上、特别是采用的词语上受汉译佛典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这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直接使用了一些最先出现在汉译佛典中的口语词(词义);二是如同汉译佛典一样,较多地吸取实际生活中的口语词(词义),笔者曾经对《洛阳伽蓝记》、《高僧传》、《入唐求法巡礼行记》中的词语作过统计,每书中都有数百个出现时代上早于一般中土文献的词语(词义),而这些词语(词义)有一部分又更早地出现在汉译佛典中。
   综上所述,《高僧传》无论在佛教史、社会史及汉语史研究方面,均有不可忽视的资料价值。

     二、关于《高僧传》的重新校理

   虽然《高僧传》具有极高的史料价值,可惜一直未有人对此书加以全面整理及系统地从汉语史角度进行研究。
   汤用彤先生是我国著名的佛学权威,他学贯中西,在中西哲学史、中国佛教史等诸多领域均有突出的建树,而最为引人注目的还是他对中国佛教史的研究。在他的力作《汉魏两晋南北朝佛教史》中,就利用了大量《高僧传》的材料。因此20世纪60年代初,中华书局就请汤先生承担整理《高僧传》的任务,但此时汤先生已届晚年,且多种疾病缠身,虽勉力坚持,一天也只能工作一二小时。1964年即不幸病逝。1992年中华书局出版的汤用彤先生校注的《高僧传》,其实是汤先生的未竟之作,后由其哲嗣汤一玄先生整理出版的,因此名为“校注”,实际上有校无注,且由于当时客观条件的限制,校勘、标点方面还存在着许多问题。故觉得有必要进行重新校勘,并对文中的佛教词语、僧名、地名、寺名,及一些重要事件、中古语词等作详细注释。同时以此为契机,进一步对《高僧传》中的中古语言现象进行研究。
通常本                石山寺本
第一卷   译经上        第一卷  译经一
第二卷   译经中        第二卷  译经二
第三卷   译经下
第四卷   义解一         第三卷  义解一
第五卷   义解二        第四卷  义解二
第六卷   义解三        第五卷  义解三
第七卷   义解四        第六卷  义解四
第八卷   义解五
第九卷   神异上        第七卷  神异
第十卷   神异下
第十一卷  习禅、明律      第八卷  习禅、明律、亡身
第十二卷  亡身、诵经       第九卷  诵经、兴福、经师、道师
第十三卷  兴福、经师、唱导
第十四卷  序录         第十卷  序录  
  
  (日本石山寺本《高僧传》卷三“朱仕行传”局部)

  
   (日本七寺本《高僧传》卷四“朱仕行传”局部)
     1.版本方面
   《高僧传》在未有单刻本之前,只有藏本。汤先生整理时,以《大正藏》作为底本,吸取了其中宋、元、明三本的某些校勘成果,并再以《弘教藏》、《碛沙藏》、《金藏》及金陵刻经处本参校。所收版本已较为齐全。但笔者近年来又先后得到藏于日本的两个写本(相当于南宋时期的写本),此两本汤先生未及利用。这两个本子分别是:
   (1)日本石山寺藏本
   该本全称为“石山寺一切经本《高僧传》”乃日仁平四年至长宽二年(公元1154~1164年)写本,时当南宋高宗绍兴廿四年至孝宗隆兴二年。全书十卷,计485纸,字体略草。现与通常分十四卷的本子对比如下:
   石山寺本分十卷,其实包括了传世十四卷的内容,据日本学者京都大学教授牧田谛亮考察,此写本可能是根据唐天宝元载年间入唐僧人从中国带回的《高僧传》抄写编辑的。所传高僧人数、大体内容未变,仅卷数分割有异,行文用语略有出入耳。
   (2)日本七寺藏本
   该本全称为“七寺一切经本《梁高僧传》”,乃日安元三年(公元1177年)写本,时当南宋孝宗淳熙四年。全书与通常本一样分为十四卷(但第三、第九卷缺失,现有第三卷为第四卷之误标),计357纸,字迹工整。
   以上述两本与大正藏本及汤校中华本对校,应该说各有千秋(即各有错误),即使如此,也启发我们发现汤校本讹误凡数百处,现略举数例,即可见一斑:
   中华本《高僧传》卷一“晋庐山僧伽提婆”条:“四五年间,研讲前经,居华稍积,博明汉语,方知先所出经,多有乖失。”[2](P.37)
   按:“博明汉语”之“博”,宋、元、明三本、金陵本作“传”,僧佑《出三藏记集》卷十三“僧伽提婆传”作“转”,日本石山寺本、七寺本亦作“转”。愚谓当作“转明汉语”为是。“居华稍积”之“稍”与“转明汉语”之“转”相应,“转”中古作为时间副词,有“逐渐”、“渐渐”义。如晋嵇康《与山巨元绝交书》:“故使荣进之心日颓,任实之情转笃。”《全晋文》卷七六挚虞《疾愈赋》:“旬有余日,众疾并除,馈食纤纤而日少,体貌廉廉而转损。”[8]《高僧传》一书,亦不乏其例。如卷一,“晋长安鸠摩罗什”条:“什既率多谙诵,无不究尽,转能汉言,音译流便。”[2](P.52)“令外国弟子诵之以自救,未及致力,转觉危殆。”[2](P.54)而作“博”、“传”皆形近而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