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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密教传承考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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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怎样说,莲花生都堪称西藏密教史上的第一祖,他的存在超越了历史,并且具有深厚的象征意义。

  毗玛那弥遮(无垢友) 据《布顿佛教史》记载,宁玛派的九乘密教分类的最高层为阿提瑜伽,这一层又分心部、界部和教诫部三部,其中心部由毗玛那弥遮及毗卢遮那创立,界部由毗卢遮那创立,教诫部由毗玛那弥遮创立。这一观点显示,九乘教判,特别是大究竟的体系成立前后,原先以独立形式活动的毗玛那弥遮和毗卢遮那组成了一个体系,这一变化对前弘期密教的复兴有着重要的意义。关于二者的历史资料不明之处甚多,现在仅就所知的情况作一介绍。

  据记载,赤松德赞除寂护和莲花生外还邀请了毗玛那弥遮、佛陀密、辛底嘎坝等人入藏,以求佛教的显密两方得以普及。毗玛那弥遮在赤松德赞殁后入藏,翻译了多部经纶。传说他是佛陀密的弟子,现存大藏经中的《金刚萨埵幻化网秘密一切显现怛特罗》、《一切如来佛顶白伞盖陀罗尼》等都是毗玛那弥遮的译作,其中,后两部陀罗尼可看作是后期陀罗尼的经典,它们有宋代和元代的汉译本。

  在密教史上必须重视的经典莫过于《金刚萨埵幻化网秘密一切显现怛特罗》(《幻化网怛特罗》的旧译)。在新译密教中它为无上瑜伽部收藏,注疏部分由瑜伽部来分配使用,其内容包括大日如来中的五佛、佛眼、白衣等四明妃,《秘密集会怛特罗》中展示的尊格群,还有《秘密集会怛特罗》的先初形态,即所谓的菩提心偈,此外还包括宁玛派极为重视的十八部重要经典中的内容。

  总括而论,毗玛那弥遮同《幻化网怛特罗》之间的关联包含着某种非同寻常的象征性意义。这些端绪连同当时既已形成的《秘密集会怛特罗》组成这一时期西藏密教发展的风貌。需要说明的是,毗玛那弥遮并未被吐蕃地区所接受,他壮志未酬便改道去了中原。

  毗卢遮那 寂护曾赢得莫大的尊敬,被当时的人称为“菩萨”。在莲花生的协助下,仿照印度的欧丹达菩提寺(飞行寺)建成了桑耶寺。他从那烂陀寺招请了12名“说一切有部”的僧人,这列僧人之下有7名藏僧首次接受了出家受戒的仪式,他们被称为“七预人”,其中就有毗卢遮那。他在赤松德赞晚年时期留学印度,现存的大藏经中的《恐怖真言集金刚根本怛特罗》属他的译作,其中尤其值得一提的是《怛特罗王吉祥秘密集会注释》,这是瓦吉拉哈萨为《秘密集会怛特罗》所作的注释,当然是旧译。仁钦桑布的新译经典问世以前,《秘密集会怛特罗》的一部分已经传到西藏。这部和宁玛派大瑜伽有着相应内容的著作与《幻化网怛特罗》一同构成前弘期佛教向后弘期佛教转变的重要环节。

  赤松德赞时代由于密教受到压制,毗卢遮那曾被流放到四川阿坝一带,当地的佛教由他传播,至今仍流传着许多有关他的功绩,民间称他为“点燃东方明灯的人”。由此可见,在密教传入西藏的初期,密教的传播者们包括莲花生的晚年并非总是受到优待的。

  《丹葛目录》 赤德松赞的治世确立以后,在吐蕃王室的保护下佛教的传播与发展获得了一个良好的环境,译经事业也得到相应的促进。与此同时,对翻译用语的统一化方面提出了要求,《翻译名义大集》借此编撰而成。关于编撰的宗旨在《二卷本译语释》中有述。在这本书的序文里作者指出,由于密教的圣典很容易被误解,所以,未经许可不能擅自翻译。对王室佛教来说,它的主旨是维护吐蕃政权的统一,而密教动辄无视伦理道德,批判惯行秩序,尤其是瑜伽级以上的怛特罗,无疑会被列为禁止的对象。但这一事实也从反面证明,当时西藏密教中已经渗入令人忧虑的成分。

  《丹葛目录》于824年编撰成书,至今尚存,通过它很容易了解到当时的佛教原貌,从目录中也可看到昔日对密教施行压制政策的影响。当然,目录中的怛特罗名未必能代表当时密教的全貌,但反过来我们可将收录在目录中的圣典称为“被容许的密教圣典”。在《丹葛目录》的《真言怛特罗》部分中收有九种怛特罗,其中只有《恶趣清净怛特罗》属于后来怛特罗四分法中的瑜伽怛特罗,秘密瑜伽的成分很少,也就是说,目录对地狱等的恶趣净化的内容更为重视,在死者供养方面给予后世以极大影响。

  除此以外的怛特罗基本上属于所作和行仪之类的怛特罗,其中还有《大日经》以及《大日经》的先行圣典《金刚手怛特罗》。通过这些经典可以了解当时吐蕃政权对密教的具体要求和宽限程度。其次,值得注意的是佛陀密对《大日经》、《恶趣清净怛特罗》及《上禅定品》三部怛特罗所作的注释。

  在考蔡前弘期密教发展情况的时候,有一位人物非常值得注意,他其实并未去过西藏,但结果却起到了相当大的作用,他就是佛陀密。这位8世纪后期的密教学僧不仅通晓所作、行仪及瑜伽等三部怛特罗,而且还写过多部有关这三部怛特罗的注释书,同时还摸索出了怛特罗二分法和三分法,给后世的密教分类法以诸多影响。此外《丹葛目录》也收录了佛陀密的三部注释著作。他还精通印度佛教唯识派的思想,通过这一点可以看出西藏佛教在发展过程中的所求与志向。

  除以上经典外,《丹葛目录》还设立了《孔雀佛母陀罗尼》等“五护陀罗尼”及“大小杂陀罗尼”的题目,内容大部分属于陀罗尼经典,在三密行中重点放在了口密之上。

  由此可见,《丹葛目录》是据吐蕃当政者的意志收录的密教经论,但其中也夹有《秘密集会怛特罗》的有力思想家佛陀鸠尼亚那帕达的著作,这一现象也不可忽视。

  以上通过三位密教者及《丹葛目录》的情况,大致勾画出所谓前弘期密教的基本轮廓。正像文章开头处所提示的,试图呈现8、9世纪时西藏密教的全貌的做法并非容易之举。如果完全默认后世的传承,就有可能使西藏密教蒙受性瑜伽及咒杀之名。

  三、新译密教的传入

  赤松德赞及其弟弟的相继过世象征着吐蕃佛教的崩溃,届此西藏佛教在9世纪后半期以后的近百年时间里至少在历史的表层面上看不到任何显著的活动迹象。但据推测这其中咒术色彩较强的密教部派在无适当指导的情况下汇入民间礼仪,并在当地扎根,但从史料中寻找不到有关的情况。到了10世纪,随着政情开始稳定,在西藏周边地区出现了渴望佛教复兴的势头,为顺应这种要求,西藏与印度的二位密教者也开始在西藏传播密教,他们是仁钦桑布和弥底尊者。

  仁钦桑布 毫无疑问,仁钦桑布在西藏佛教发展史上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在此我们将从密教史的角度总结一下他的密教思想及其历史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