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在总的年代上作了分期,把东汉明帝到元世祖之间所译经籍分为五个阶段,并对每阶段的年代、朝代、翻译家、翻译经籍的数量作了说明。
再次,将各个阶段所汇集的三藏经籍按大小乘分类,以经、律、论编排,分别说明其中的部类和卷帙。说:“《开元录》所纪经律论一千一十六部四千五百卷。大乘经五百六十三部二千一百七十三卷(二百三帙),大乘律二十六部五十四卷(五帙),大乘论九十七部五百一十八卷(五十帙);小乘经二百四十部六百十八卷(四十八帙),小乘律五十四部四百四十六卷(七十二帙)。”⑩
最后,将佛教典籍按以下次序编排分类对勘:
初契经藏(一千一百八十八部三千六百九十卷)、二调伏藏(九十七部五百六十卷)、三对法藏(一百五十五部一千三百三十七卷)。
契经藏分菩藏(大乘)契经藏和声闻(小乘)契经藏两种,调伏藏和对法藏亦然。
菩萨契经藏分为二:初显教大乘经,次密教大乘经。
显教大乘经分为六:初般若部、二宝积部、三大集部、四华严部、五涅槃部、六诸大乘经。
如此分类是为了科条有序,如说:“今此总录将大小乘经皆以部类编为次第,小乘诸录,据本末而为伦次,大乘诸论以释经者为先,集解义者居后,小乘诸论据有部次第而论,发智为初六,凡居次,毗婆沙第支派在末,贤圣集传内外两分,大夏神州东西有异,所以者何?欲使科条有绪,览者易见。”[11]可见,这种分法具有一目了然之效。
2、对勘中解决的问题
其一,通过对勘想彻底了解和理清汉藏所译佛教经、律、论从内容到译本的基本情况。例如有些经、律、论如果汉藏都有译本,则勘对其经文是否相同,经文相同,则注明蕃本同,并指出所对应的译本。如“佛于王舍城鹫峰山说四百卷(七十九品)与蕃本《十万颂般若》对同;佛于王舍城鹫峰山说七十八卷(八十五品)从四百一至四百七十八卷与蕃本《二万五千颂般若》对同。”[12]这样我们就找到了汉藏两种《大般若经》译本的对应会、卷。
其二,如果没有藏文本,则注明蕃本阙。如“佛于王舍城鹫峰山说八卷(十七品)从五百六十六至五百七十三,此会经蕃本阙。”[13]
其三,汉藏译本相同的,则书其梵文名于前,并说明原因。如说:“般若部(诸录所纪新旧译本及支派经并拾遗等并编于此)总四十部七百九十四卷。梵云:麻诃钵罗(二合)、提亚波罗蜜怛(二合)、苏怛罗(二合,今此总录于题目内间有一二所以安梵名者,自来三藏,但以梵文译为华言,所以不存梵名,间有存者,于五义中亦有具一二义,故不翻者也。今因与蕃相对,随彼蕃云有无记录,有者著之,无者仍旧,或有的对,或约蕃义,不可一准也。义学高德善二音者,勿请疑矣)”。[14]
其四,汉藏译本经品并阙。如说:“《放光般若波罗蜜多经》三十卷(或二十卷九十品),西晋三藏无罗叉共竺叔兰译。《摩诃般若波罗蜜多经》四十卷(或三十卷亦云大品),姚秦三藏鸠摩什共僧睿等译。《光赞般若波罗蜜多经》十五卷(或一十卷二十七品),西晋三藏竺法护译。此三经与大般若第二会同本异译,其《光赞般若》比于新经三分将一,至散华品后文,并阙。”[15]
其五,指出了有的佛经是从汉文本译为藏文本的。如说:“《大方广佛华严经》六十卷(或五十卷),东晋天兰三藏佛驮跋驼陀罗等译(初译)。《大方广佛华严经》八十卷,于阗三藏宝叉难陀译(第二译)。此二经同本异译,此经蕃本从汉本译出。”[16]
其六,指出了经文的不同或歧义是由于翻译上的原因,即同本异译。如说:“《摩诃般若钞经》五卷、《道行般若经》十卷、《小品般若波罗蜜多经》十卷、《大明度无极经》四卷,此四经与大般若第四会同本异译。”[17]
其七,指出了汉译本或藏译本所阙的数量。如说:“第十六会,王舍城竹林园中白鹭池侧说《般若波罗蜜多经》八卷,从第五百九十三至六百卷,此会与蕃本二千一百颂般若对同。此大般若经总二十万颂,西蕃本惟有十六万四千五十颂,若比汉本少三万五千九百五十颂。”[18]又“《光赞般若》比于新经三分将一。”“《摩诃般若钞经》五卷,依今,所勘此文不足。若比后经三分过二。”[19]
其八,将同名之经放在后面,并予以说明。如说:“《文殊所说摩诃般若经》二卷(或一卷),梁扶南三藏曼佗罗仙译,此经本是般若,又编入宝积第十六会,为与后经同名,同恐有差错,故后出之。”[20]
其九,对于不同派别不同译本的具体情况另当别论。如说:“以上大般若经六百卷四处十六会与蕃本相对,竟下般若部类。若与大般若新旧重译者,更无相对阙具之言。若是支派别行之经,随对有无,一一注录。”[21]
此外,还注明是否是摘译本,将存疑的经籍另行抄录,留待以后再详细对勘。对于不知所据是哪一本,则“析出别译”或“于后安之,所可蕃疑,折辩入藏”。此外还特别指出:《根本说一切有部出家授近圆羯磨仪范》一卷、《根本说一切有部芯当戒本》一卷,乃元帝师八思巴译。
从至元二十二年(1285年)春到至元二十四年(1287年)夏,藏汉佛学大师经过两年多的辛勤劳作,仔细斟酌,认真勘对,终于将一千四百四十部五千五百八十六卷佛经勘对完毕,编写出了一部藏汉对勘的佛教大藏经目录——《至元法宝勘同总录》。通过对勘,得出了藏汉佛经虽“部帙充栋,卷轴累屋”,然“文词少异而义理攸同”[22]的结论。这便基本上摸清了汉藏佛教经、律、论译本的家底。
3、汉藏佛经对勘的意义
第一,开启了汉藏佛经对勘之先河。元以前,藏传佛教与汉地佛教由于受各种条件的影响,没有也不可能有广泛的交流。元代大一统的局面和元王室的崇佛,为藏汉佛教的广泛交流创造了便利的条件。从此,藏汉两地的佛教使者你来我往,绵延不断,使汉藏佛教文化交流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正如叙录中所说:“晋宋之弘兴,汉唐之恢阐,未有盛于此也。”[23]明清以来,承元代之余绪,组织了藏汉佛经的对勘和刊刻。如明永乐年间曾在南京刻藏文《甘珠尔》,万历年间刊刻了《丹珠尔》。清代刊刻了汉、藏、满、蒙四种文字的《大藏经》。
第二,是藏汉文化交流的历史丰碑。《至元法宝勘同总录》一书的诞生,是藏汉人民精诚合作而结出的汉藏佛教又化交流的一大硕果,它为博大精深、源远流长的中国传统文化增添了新的光彩,从思想文化领域体现了中华民族“多样一体”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