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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佛教传入雪域藏地看文化融合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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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与基督教、伊期兰教并称为世界三大宗教,也是产生最早的世界宗教。佛教约在公元七世纪从南亚次大陆和中原腹地传入雪域藏地后,在封建农奴社会的土壤上落地生根,产生了自己的独特的结构,形成了具有民族特色的宗教体系,成为雪域藏地封建农奴社会上层建筑的组成部分和藏民族传统思想文化的重要内容。印度佛教、中原佛教与雪域藏地的土著宗教雍忠白本教文化相融合,逐渐嬗变为独特风貌的藏传佛教,并形成了很多宗派,是中华佛教的重要一支,曾被大元帝国定为国教,因主要在雪域藏地形成、流传和发展,是藏语系佛教,故名。藏传佛教之所以破土而出并发展壮大,在于其内部的传统宗教原始黑本教、雍忠白本教与印度佛教、中原佛教之间形成了互为因果、互为条件的耦合关系。由印度和中原传入雪域藏地并发扬光大的是包括显宗和密宗的大乘佛教,其中以密宗瑜伽的发达为其特色。深入研究雪域藏地文化传统,进一步发掘雪域藏地文化优秀、健康的精神遗产,并加以创造性的现代文化创造,进而推进雪域藏地的现代化大业,是有积极意义的。藏传佛教是在印度和中原佛教教义的基础上,吸收了许多原始黑本教、雍忠白本教的内容,最后形成了显密共修,先显后密的独具特色的宗教。印度佛教、中原佛教与雪域藏地传统宗教雍忠白本教、原始黑本教文化的有机结合,可谓是揭示文化融合功能的最好例证。本文拟在前辈学者研究的基础上,就这个问题略抒管见,以作引玉之砖。

  一、雍忠白本教和原始黑本教文化积淀是藏传佛教文化大厦的基石

  象雄王国是吐蕃王朝之前的一个结构松散的部落联盟的集合体,在古代雪域藏地业已经历了“象雄十八王”二十四代统治。那时,被中原人泛称为西羌(西戎)的诸多部落联盟者业已形成了雪山草地、日月星辰、山川湖泊和飞禽走兽等崇拜为特征的土著宗教———原始黑本教和雍忠白本教,其内容十分庞杂,包括王权天授、重鬼右巫、禳灾解祸、祛病除邪等观念,且伴随着占卜、驱鬼、念咒、招福、圆光、治病、盟誓、观象等巫术,盛行各种祭祀仪轨。公元前七世纪,在地球第三级的青藏高原,雪域藏地形成了原始黑本教和雍忠白本教等学说。原始黑本教则以“自然”为本位,侧重于从“自然”出发来观照人生、社会和宇宙,强调自然是人生的根本,主张顺应自然、回归自然,返扑归真,同原始道教、萨满教、释比教、毕摩教有某些雷同。雍忠白本教以“人”为本,侧重于从“人”的角度来观照人生、社会和自然,重视人的生命意义与价值,宣扬以道德为人生的最高价值。原始黑本教的“自然”本位和雍忠白本教的“人”本位两种核心思想,奠定了雪域藏地古代文化的基础,决定了雪域藏地古代文化的走向。雍忠白本教是东巴·辛饶米沃大师在原始黑本教教义的基础上参照印度佛教和中原佛教的方式进行的一次“集结”,是系统化了后的本教,并有一套较完备的雍忠白本教经典,这就是“太白”、“斑斓”、“玄青”三部《济龙经》,因此被后世称为正统本教的源头。原始黑本教和雍忠白本教是一种万物有灵的信仰,不仅包含着西羌(西戎)人以崇拜方式所追求的各种希望,而且还包含着维护象雄王国社会等级、社会伦理和固定生活方式等方面的内容。在早期藏文化中,本教文化积淀无疑是西羌(西戎)人凝聚的核心力量。雪域藏地从第一代赞普聂赤赞普起,一直有26代赞普都是用本教来协助管理行政事务的。印度和中原佛教光顾雪域藏地之前,雍忠本教就业已作为文化传播的载体,由其虔诚的信徒在辛拉俄格尔神、什巴桑布奔赤和东巴·辛饶米沃三位尊神的名义下,把它的九乘经论教义和修行事相广为传播,并由四方善男信女共同遵行。各部落间不同的文化特征和生活风俗的广泛交流,促使了部落联盟者们英勇豪爽、慷慨忠诚、炫耀血统和宗谱等共同习性的形成。雍忠白本教的传播过程,其实就是象雄(西羌)文化的传播过程,这个传播过程使得象雄诸羌(戎)的部落联盟者,在雍忠白本教文化的深刻影响下,逐渐具有了相同的心理特征、价值体系、精神结构、思维水平和行为方式,这无疑为象雄诸羌(戎)的部落联盟者融合成藏族,提供了凝聚的动力。从氏族到部落联盟再到民族的发展过程中,一般是先以血缘关系为纽带组成氏族。再以地缘关系和业缘关系为纽带组成部落联盟,最后在相同文化传统和文化心理的基础上,以趣缘关系和志缘关系为纽带形成一个稳定的人们共同体———民族。作为一个民族的特征,它并非以“血缘”和“地缘”等因素来体现,而是以特有的文化作为其民族自立的个性。文化总是由一定的民族所创造,在一定的民族范围内形成和发展,从而带上了本民族独特的个性。民族心理是受到文化的熏陶而形成的。民族本身是一个文化人类的群体。维系民族的强有力的精神纽带,是稳定持久的共同文化心理素质。通过雍忠白本教传播的象雄文化(西羌文化),正是雪域藏地的部落联盟发展、形成民族的向心力。雍忠白本教,以及象雄文化(西羌文化)在藏族先民中留下的“文化心理积淀”,不仅后来改造佛教成为藏传佛教,而且也是藏族文化在世界文化中富有个性色彩的原因。加之,由于藏传佛教中的本教文化要素与中原文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又使它具有强烈的内附中原的文化倾向,这大概是大元帝国统一雪域藏地的民族心理基础。藏传佛教是一部契时应机、随缘化物的生动教科书,是藏族文化史上一座高耸的山峰,是滋养藏民族文化发展的一股活水,在这一宗教里,理想与现实、主观与客观、传说与史实、原始与文明,交融在一起,它所构成的神秘文化现象始终笼照在世界屋脊之上。

  二、依附本土文化主流,是佛教得以在雪域藏地成功有效“嫁接”的法宝

  公元七世纪初,中国历史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唐朝(618—907年)建立起强大的统一政权,结束了中原地区三百多年的混乱分裂局面。与此同时,被中原人称为发羌的雅砻部落第32代赞普松赞干布统一了青藏高原的诸羌(戎)部落,建立了以逻娑(今拉萨)为中心的吐蕃王朝,并结合藏语的特点和仿照梵文兰扎、瓦都字体创制了藏文。松赞干布的奴隶制政权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执行对外开放的政策,从而为印度和中原佛教的传入创造了有利的条件。为了巩固新生的政权和提高吐蕃的威望,松赞干布高瞻远瞩,相继同尼泊尔、大唐王朝联姻。虔诚笃信佛教的文成公主和赤尊公主进藏时首次把佛经、佛像带入雪域藏地,这对佛教在雪域藏地的传播与发展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至今,文成公主入藏时带来的释迦牟尼十二岁时等身镀金佛像仍然供奉在西藏拉萨大昭寺的正殿中心;赤尊公主入藏时带来的释迦牟尼八岁时等身镀金佛像仍然供奉在西藏拉萨小昭寺的正殿中心。佛教的遇像崇拜和神权至上的思想对刚刚建立集权的吐蕃王室犹如春风拂面,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松赞干布还从大唐王朝引入造酒、碾磨、纸墨等生产技术,遣贵族子弟到长安(今西安)学习诗书,聘汉族文人入蕃代典表疏,与大唐王朝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保持了极为友好的关系。雄才大略的松赞干布为了巩固王权、发展经济和文化的需要,大力提倡佛教,打破本教巫师以众神的晓谕和代天行事的方式控制王室和部落酋长,进而左右朝政的惯例。不过,他的举动还不能脱离当时雪域藏地社会的特定环境,脱离部落联盟者的文化心理状态,脱离善男信女们对传统宗教的依恋之情。吐蕃王朝建立后,它的国家体制,事实上仍然处在部落联盟阶段,维系部落联盟的纽带是雍忠本教。有鉴于此,松赞干布对本教继续采取了十分宽容的政策,给予其很高和合法的地位,以避免无谓地卷入激烈的宗教纷争中去。但此时传入雪域藏地的佛教仅在王室范围内产生影响,并未深入传播到民间,还不可能被藏族社会理解和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