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莲花》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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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佛以心性论为中心的互动互补(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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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尽心知性与明心见性
   儒家“极高明而道中庸”的思想给中国佛教宗派修持轨道以影响,而儒家的“尽心知性”说则给中国佛教宗派心性修养方法以启示。儒家重视伦理道德,提倡“反求诸己”,向内用功。孟子倡导的尽心知性就是一种反省内心的认识和道德修养方法。他说:“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孟子•尽心上》)这里讲的心是恻隐、羞恶、辞让、是非之心,孟子认为这是仁、义、礼、智之端,而仁、义、礼、智是苍天赋予人的本性。意思是说,一个人能尽量发挥心中的仁、义、礼、智诸善端,就能了解自己的“性”,并进而认识到所谓“天”。与孟子思想相近似,《中庸》强调尽性,即充分发挥自己以及事物的本性。文说:“唯天下至诚,为能尽其性;能尽其性,则能尽人之性;能尽人之性,则能尽物之性。”《中庸》认为,人和物之性包含着“天理”;只有至诚的人才能尽量发挥自己的本性,并进而发挥他人的本性,再进而发挥万物的本性。儒家这种修养方法对中国佛教的影响是深刻的。
   中国佛教天台宗人智觊就作《观心论》,所谓观心就是观照己心以明心之本性。智觊说:“前所明法,岂得异心?但众生法太广,佛法太高,于初学为难。然心、佛及众生,是三无差别者,但自观己心则为易。”认为观自己的心是一个比较容易修持的法门,提倡观心修持。华严宗人提倡“妄尽还源观”,主张在修持中,使妄念灭尽,内心澄莹,还复清净圆明的自性、本源,以得解脱。禅宗又称佛心宗,尤为重视心的修持。众所周知,菩提达摩讲安心;慧可、僧璨重自性觉悟;道信、弘忍主张守心、守本真心;神秀认为心有染净之分,提倡“看净”,即观看心净;慧能提倡性净顿悟,主张径直彻悟心源,一举断尽妄惑;慧能后的南岳怀让和青原行思两系更是明确提出“直指人心,见性成佛”(参见《黄檗山断际禅师传法心要》)的明心见性思想,长期来一直成为禅修的基本原则和方法。中国佛教宗派的心性修养方法与儒家尽心知性的修养方法,在内涵界定、具体操作、价值取向和终极关怀等方面都是有所不同的,但是儒佛两家都重视发明心或善心,都重视认知或体证人的本性,都重视反省内心(内省),在心性修养问题的思维方式和思维方法上是一致的。这种一致性绝非出于偶然,这是长期来中国佛教学者受儒家经典的熏陶,以及积淀在民族心理深层的传统道德修养方法的影响的结果。
     (三)情染性净与灭情复性
   唐代反佛旗手之一的李翱,其实也深受佛教的思想影响。他的《复性书》虽以阐扬《中庸》思想相标榜,而实质上不过是佛教性论的基本思想——情染性净说的翻版。《复性书》宣扬人人本性是善的,由于心“动”而有“情”,有“情”而生“惑”。《复性书》又说:“情者妄也,邪也。邪与妄则无所因矣。妄情灭息,本性清明,周流六虚,所以谓之能复其性也。”主张灭息妄情,以恢复清明本性。为了灭情,《复性书》还强调“弗虑弗思”,若能“弗虑弗思”,“情”就不生,就能回复到“心寂不动”的境界。《起信论》讲一心二门,真如门和生灭门。生灭门的性是“动”,一心由“静”到“动”,就是由“本觉”到“不觉”的众生流转之路。相反,一心由“动”到“静”,就是由“始觉”到“究竟觉”的众生解脱之途。这可以说是《复性书》关于人生本原和人生境界的直接思想源头。至于灭情复性的方法——“弗思弗虑”,实同于禅宗的“无念”;灭情复性的境界——“心寂不动”,实也是禅宗的理想境界。此外,李翱灭情复性说与华严宗人的“妄尽还源”修行方式也是相当接近的。事实上,李翱对佛教义理是赞 赏的,他说:“天下之人以佛理证心者寡矣,惟土木铜铁周于四海,残害生人,为逋逃之薮泽。”(《李文公集•与本使杨尚书请停修寺观钱状》)认为佛理对人的心性修养是有益的,只是大兴寺庙于社会有害。李翱的反佛实是反对建庙造像,劳民伤财,以及寺庙成为逃亡者的聚集之地,这与他吸取佛教思想,甚至如《复性书》实质上宣扬佛教心性思想,并不完全是矛盾的。
     (四)识得本心与发明本心
   如前所述,陆九渊的心性哲学特别提倡和重视“本心”。“本心”,具体讲就是仁、义、礼、智四善端。本心人人皆有,本无少欠,不必他求,由此他进而主张“学问之要,得其本心而已”(《陆九渊集•袁燮序》)。在他看来,一个人只要发明本心,就是去欲尽性,恢复人心澄明的本来面目。这和视人心为罪恶之源,强调心外求道的主张不同,而和禅宗的“识得本心”、“明心见性”、“不假外求”、“自悟成佛”的修养之路在形式上是相同的。
     (五)顿悟与神悟
   宋代心学家还在心性修养工夫上提倡“神悟”,如王信伯就说:“到恍然神悟处,不是智力求底。”(见《朱文公文集•记疑》)认为达到真正了悟,是在恍然之间,靠神秘的直觉体悟,而不是靠智力求得的。朱熹对此说不以为然,他批评说:“恍然神悟乃异学之语,儒学则惟有穷理之功,积习之人,触类贯通。”(同上)这里所说的异学,当然包括佛学在内。朱熹反对神悟说而主张格物穷理,触类贯通。陆九渊又批评朱熹的修养工夫是“支离事业”,费神劳力,收效甚微,他称自己提倡的发明本心是“易简工夫”。他打比喻说:“铢铢而称,至石必谬;寸寸而度,至丈必差”,而“石称丈量”,则“径而寡失”(《陆九渊集•与詹子南》)。强调易简工夫能收到“一是即皆是,一明即皆明”(《陆九渊集•语录下》)之效。王阳明也宣扬良知本体工夫是“一悟尽透”。应当说,儒学本没有恍然神悟之说,宋代心学家的这一说法是吸取佛教顿悟思想的表现。佛教,尤其是慧能禅宗不赞成神秀的渐悟主张,提倡顿悟,认为“一了一切了,一悟一切悟”,后来有的禅者甚至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佛教内部一直存在顿渐之争,南宋儒学中出现的顿与渐的紧张,在思想上与佛教是有关联的。
     (六)禅定与静坐
   宋明理学开创者周敦颐提出“主静”说作为道德品质修养的基本原则。他所讲的“静”不是动静的静,而是“无欲”,“无欲故静”(《太极图说》自注)。后来有些理学家把“静”引向“静坐”。明代理学家陈献章说:“伊川见人静坐,便叹其善学。此‘静’字发源濂溪,程门更相授受。晦翁恐差入禅去,故少说静,只说敬。学者须自量度何如,若不至为禅所诱,仍多静方有入处。”(湛若水《白沙子古诗教解》引,载《陈献章集》下)可知程颐是主张静坐的,朱熹恐与禅划不清界线,少说“静”而说“敬”。心学家与朱熹主张不同,认为静坐是求悟的重要途径和方式。陆九渊的门人就专门打坐。陆九渊的教学方式是:“先生曰‘学者能常闭目亦佳’,某因无事则安坐瞑目,用力操存,夜以继日,如此者半月。一日下楼,忽觉此心已复澄莹,先生目逆而视之曰:‘此理已显也。’”(《陆九渊集•语录下》)这是讲通过较长时间的静坐而达到心体“澄莹”的境界,获得一种神秘的心理体验和心灵飞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