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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大师传(第一章 艰难玉成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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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凌晨,天刚五更,太虚在奘年带领下进入天童寺。进寺一看,只见佛殿上聚集着数百僧众,正在聚精会神地做早课,这使太虚顿时产生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不久,受戒开始了。先是看到一个相貌魁伟的中年和尚在讲话,其声音洪亮,令听者顿生敬畏之心,原来他就是传戒和尚,当地在佛教界声望卓著、居于领袖地位的敬安法师。敬安,字寄禅,俗姓黄,名读山,系湖南湘潭人。他自幼父母双亡,与弟弟一起被族人收养。虽然好学,但因家贫而不得不中止学业,靠替人放牛为生,并顽强坚持自学。有一天,他放牛遇雨,避到村中,听到有人吟诵“少孤为客早,多难识君迟”的唐诗,联想到自己的身世,不由得潜然泪下,恰遇同村塾师经过,被其好学精神感动,便让他一边为私塾帮佣,一边跟着读书。面对此艰难处境,小读山的性情难免有点多愁善感。据说有一次他看到风雨过后满树鲜艳桃花凋零殆尽,不觉失声痛哭。由此感触到人生苦短,稍纵即逝,于是他萌发了出家念头。1868年,终于投湖南湘阴法华寺,从东林和尚出家。不久又往衡阳仁瑞寺从释志恒参禅。22岁时行脚江、浙,遍访名寺高僧,请求开示解脱之道。可随着传统社会衰落崩解,佛教事业也显得内外交因,危机重重,致使本为追求“出世”而入佛门的敬安开始关注现实,并将振兴佛教为已任。1884年后,敬安先后任衡阳罗汉寺、衡山上封寺与大善寺、宁乡沩山寺、沙神鼎寺、上林寺等寺院住持,兴誉日盛,成为当时佛教界众望所归的领袖人物之一。1902年他应邀担任浙东名刹宁波天童寺住持,使天童中兴,享誉禅林。敬安是太虚在佛门所遇又一名师,其言行举止对太虚思想、性情以及事业的影响与帮助更无第二人可及。为此,敬安也深受太虚一生景仰。
  在受戒仪式上引起太虚注意的还有开堂师净心。他负责指挥众人威仪进止,其态度之雍容和蔼,使年少好奇的太虚对种种礼仪不仅不感厌倦,反而平添一分兴趣。而教授师了余的态度从容,语音清晰以及纠察师圆瑛的纠纠英姿都给太虚留下了较深的印象。更有素享声望的北方高僧道阶,应敬安之请,正在天童开讲《弥陀疏钞》,这次也来担任尊证师。在为太虚香疤时,他与奘年一起专门在旁护持。这次与太虚一同受戒的共有120余人,而年仅16岁的太虚在其中尤显年幼,因此当师傅问他是否年满20岁是(受具足戒者必须满20岁),太虚虽按事先教导回答已满,但想到出家人不能说谎,心中终有些忐忑不安,以至于很长时候里太虚却不敢自称比丘。但在当时并未对太虚产生很大的影响,因为各位传戒师傅对他的特别关照,使他很快淡忘了这一小小插曲。当事后奘年领着太虚专程去拜谢道阶时,道阶对太虚温语开导,殷勤勉励,嘱他勤加修习,早成大器。了余法师也对太虚极加夸奖,而敬安更是对太虚期许以唐玄奘之资质,并特意叮嘱奘年,对太虚更要多加维护。他认为太虚天资聪疑,心地善良,性情虽好动,但若加以悉心调教,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为此,敬安还专门修书一封,介绍太虚前往宁波永丰寺跟歧昌法师阅经习文。歧昌,别署水月,自幼出家于江苏永丰寺。当时在江、浙佛教界因精通音声佛事,善唱水陆忏文而闻名,并且文字功底颇佳。当时宁波僧界,文字最好的是敬安,而一般应酬文字,像书笺、缘起、疏启等,大都请歧昌法师做。歧昌之道德高尚,修行精深,尤受僧界敬重。他待人温熙如春风,从不见有厉言疾色。这也是太虚仿效的榜样。
  太虚初入佛门,一下便际逢从多名师,奘年、道阶、歧昌、了余等都是当时一时之选,敬安更居佛界俯视地位。而从多名师可能亦感受到佛教在传承方面的危机了吧,对当时年仅16岁的太虚情有独钟,刻意栽培。自然,这两方面都非偶然。那时中国社会腐败,整个传统佛教也是弊窦丛生,危机四伏。但江浙地区历来是人文荟萃之地,佛教优良传统的保存比起其他地区来犹稍胜一筹。尤其敬安由湖南来到浙江后,在他的周围几乎聚集了当时的佛教精英,如道阶就是他特意聘请来的。然而当时一般僧人素质低劣,据说当时有的拥有三四百僧众的名山大寺居然找不出一个能写三百字通达书信的人,问其经义佛旨,不是胡乱回答,就是一问三不知。初出家的沙弥更是大多为文盲,进佛门混饭吃。在此背景下,年幼的太虚便显得出类拔萃了。太虚自幼跟随小娘舅接受传统儒学教育,不仅《三字经》、《百家姓》等启蒙读物背得滚瓜烂熟,即使《大学》、《论语》、《中庸》等儒家经典也早已熟习,而对今古传奇、野史轶闻的涉猎了使他大大开阔了视野,远比同龄人更显成熟。加上他天资聪慧,时已略谙文字表达技巧而于吟诗作文初显根其。另外,独特的生活经历又使他对寺院环境、经文念诵极为熟悉。尤其是他善根深植,少小已历经磨难,多见世间污浊而不染。这与唐玄奘、敬安的少年经因都极为类似。当此国难法难交织之时,敬安等一代高僧心中所想自然不是个人的自修自练了,而是如何复兴佛教,如何拯救浊世。因而其译人标准也偏重于将来是否能承其衣钵,有益大业,进而担当如来大来,一方面也要有一定的学识修养。太虚这样的小沙弥,自然成为他们着力培养的理想人选。此外,太虚在授戒过程中还有着与众不同的出色表现,在戒堂上,记忆力超群的他将要背诵的毗尼日神用及少弥、四分、梵网戒本,以及各种考问答案,都背得滚瓜烂熟。甚至有一次演习问答,戒堂之上能答得完全的仅有太虚一人。由此看来,众多名师在平庸僧众中独独出心裁属意太虚,也就顺理成章,不足为怪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这些名僧对太虚无论是个人成长还是事业发展都倾注了极大的关心和帮助,成为太虚生命旅程中永远也无法忘记的良师益友。首先是他们的着意调教,然后是太虚自己的超常努力。没几年,年轻的太虚便深入素称浩瀚的佛学堂奥。1904年冬天,因敬安的推荐,在奘年的护送下,太虚来到宁波永丰寺踊歧昌法师读经习文。歧昌对太虚也极为器重。在歧昌指导下,太虚开始诵读《法华经》。《法华经》亦即《妙法莲华经》,为大乘佛教经典中一部重要典籍,亦为佛教天台宗主要经典。经文采用诗、譬喻、象征等文学手法,来赞颂佛陀,称释尊成佛以来,寿命无限,以各种化身,种种方便说法,并将声闻、缘觉、菩萨三乘归于佛乘。该经调和大乘与小乘佛教的各种说法公歧之处,归结为一切众生皆能成佛,因而影响学会远。经文共分二十八品,太虚以其超常智慧,至第二年即将《法华经》读诵得烂熟于心,并常能每天默诵二三部,甚至仅用不到两小时时间便将七卷《法华经》全部背完。闲时太虚也常翻看杂藏,尤其喜爱看《指月录》、《部僧传》、《凤洲纲鉴》等,并常将禅宗语录中的话头独自参究。1906年的春天,太虚开始诵读《楞严经》。该经主要宣说世界万有皆由心所造,人们认识的主要对象不在外界,而在内心。因而人的种种迷悟,其根源在无始以来的习气及未了知佛法,若能彻悟意识本性,则可臻于无所分别的境界。综合《法华》、《楞严》,所谓神通,只不过十种仙之一,离成佛甚远。即时一步,亲证悟道初果,亦不过自了汉罢了。(注释:自了汉,“自了”,意即只顾自己了生死,脱苦海。自私自利,不顾众生苦难。这完全违背了大乘佛教“普度众生”的根本精神。“自了汉”就是这样做的人。)只有菩萨发心,上求下化,自度度人,出世不离世间,才是正道。由此,太虚对中国传统佛教教义已从知佛上入门,经过了由仙佛不分至不乘,由小乘至大乘的几阶段。所以,他至晚年还坚持为《楞严》这部被宣称为伪经的中国佛教经典辩护。但18岁的太虚之佛学造诣已远超同辈,以致他自己“矫然有鹤立鸡群之概”。(《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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