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卍续藏》(台北中国佛教会影印本)册97,页365c。
[6][6] 《卍续藏》册96,页295d。
[7][7] 参见江灿腾:《晚明佛教丛林改革与佛学诤辩之研究——以憨山德清的改革生涯为中心》(台北:新文丰,1980),第三篇〈丛林改革中的佛学诤辩〉。
[8][8] 《大正藏》册45,1859经。
[9][9] 收于《卍续藏》册96。
[10][10] 《大正藏》册45,1860经。《卍续藏》册96作「宋.文才」。
[11][11] 同注9。
[12][12] 印度佛教「因明」的主体有宗、因、喻三支,「宗」(paksa)是由立论人所提出,尚待敌证一方认可的命题;「因」(hetu)为立论人说明其论题的理由;「喻」(drstanta)是立论者举出的例证。所谓的「宗似」本当为《因明入正理论》的「似宗」,即「宗过」,是指所立的论题的过失,然而,镇澄所说的「宗似」意谓论题的似是而非;「不释动以求静,必求静于诸动」与「江河竞注而不流,旋岚偃岳而常静」等,相似于《般若》诸法的「无所从来,去亦无所至」等。「因非」则指推论的理由存在着谬误,镇澄不能同意僧肇以「物各性住」作为成立不迁的理由。参见《物不迁正量论》,《卍续藏》册97,页365C。
[13][13] 此上两部著作皆收入《卍续藏》册97。
[14][14] 同注7,页247~页292。
[15][15] 安乐哲指出僧肇的思想有三大缺失:第一、僧肇认为时间一如空间具有一种可以分割的性质,他假定时间是一个独立单位的集合,而诸法是存在于各个时间单位中的。第二、僧肇一方面认为诸法均由「俗有」而发生,另一方面却又坚持诸法在「空间、时间坐标」上系一恒久的存在,这两个说法是矛盾的。第三、僧肇既认为声音等诸法是「俗有」,即诸法皆幻;人类若是如幻不真的存在,如何能够决定正确的存在是什么呢?参见氏着:〈僧肇研究〉,收于张曼涛编:《三论典籍研究》(现代佛教学术丛刊册48,台北:大乘文化,1979),页267~页282。
上列安氏的观察有独到之处,但他在每一点之后提出的质问,明显是从西方人的思考角度来看待佛教义理,像认为时间的本性当符合「前进原则」(principle of pro-gression);若诸法如幻,则「真言」、「一念」、「空」等皆为无意义的妄语;人类若非真实的存在则不能决定何为正确的存在等。
方东美则说〈物不迁论〉的文字固然精密,但有牵强附会之处。他说:「在物不迁论里面,我发觉他说物不迁,还是就『相』这一方面着想。但是『相』在不同的环境里面时时在变迁。假如把它归纳到变成『事』,这事实也随时在演变。这相与事构成具体的『形』,你若拿科学作测验,也是时时在改变的。所以他就相、事、形这三方面来证明物不迁,只是证明了外表的不迁。」见《中国大乘佛学》(台北:黎明,1984),页66~页67。意谓僧肇的论证过程偏于以外表(相)的不迁来说明事物的不迁,非就本质的不迁而论。
服部正明将〈物不迁论〉的时间、动静、因果诸观念与《中论》的义理对比,指出僧肇此论不能贯彻不真空义,对无自性空的理解并不全面。参见〈肇论于中论引用〉,收于冢本善隆前揭书,页220~页237。
廖明活认为僧肇对「昔物不至今」的假定有问题。常人说变动是指昔物部份不至今,本质同一的物在不同的时间得到或失去某些属性,「至今」的是物的本质,「不至今」的是物的属性。僧肇则称物完全不至今,但这不是常人言物迁时的假定。所以僧肇模糊了「部份不同」与「完全不同」的界线,所说虽能收破见去疑的宗教效果,但若自名理层面审之,是有疑问的。参见〈僧肇物不迁义质疑〉,《内明》,126期(1982年9月),页3~页6。
[16][16] 《大正藏》册45,页151上。
[17][17] 〈物不迁论〉所引《道行般若经》文,考之原经,相似之文脉有数处。卷5〈譬喻品〉:「说诸法空,是亦无所从来,亦无所从去。」(《大正藏》册8,页452下)卷9〈萨陀波伦菩萨品〉:「空本无所从来,去亦无所至,佛亦如是。无想本无所从来,去亦无所去,佛亦如是。无处所……无所从生……无形……幻……野马……梦中人……泥洹……想象……无有生无有长……无所适……虚空……经果……本端本无所从来,去亦无所至,欲知佛亦如是。」(《大正藏》册8,页473下。)此处经文意在回答「佛从何所来,去至何所」的问题,是用诸法的无来无去来作为喻证。卷10〈昙无竭菩萨品〉:「譬如然火,火实时灭之,本无所从来,亦无所从至;般若波罗蜜本无从来,去亦无所至如是。」(《大正藏》册8,页475上)此处不去不来的主题为般若波罗蜜。僧肇引经盖取诸法本空,故无来无去之旨。
「观方知彼去,去者不至方」不见于《中论》偈颂,当是取意〈观去来品〉而作。〈观去来品〉旨在说明从现象上观察,似有运动去来;但就胜义的角度来看,去法、去者、去处皆无决定的自性,其性本空,所以不来不去。参见释印顺:《中观论颂讲记》(台北:正闻,1952初版,1992修订一版),页79~页101。
[18][18] 《大正藏》册45,页167下。
[19][19] 《卍续藏》册96,页292b。
[20][20] 见《周易正义》(南昌府学刻《十三经注疏》嘉庆本,台北:新文丰影印),页65上。
[21][21] 此语借自〈物不迁论〉,见《大正藏》册45,页151上。牟宗三诠解王弼这一段话说:「故王弼以『反本』解『复』,不误也。以所反之本为心,亦不误也。然其了解此本,则完全以道家之有无为底子,而纯为『形式的』。故要显其本,全由动息则静,语息则默之『寂然至无』以显之。故云『动息地中,乃天地之心见也。』以『动息则静』比之,则『动息地中』之息乃止息之息,而非生息之息。动止于地中,乃见天地之心。动止则静。由动而『有』,动止则『有』泯。故动止则静,有泯则无,故『寂然至无』以为本也。此本即心。此全由动静有无之相翻以显本。」见《才性与玄理》(台北:学生,1993),页108~页1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