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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中国佛教教育事业之回顾(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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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武院尚处于领先地位,可是暴露的问题也须解决。在第二学年开学前的院董会上,太虚提出:本届学生维持到毕业,以后决不能这样办。他还发表《我新近理想中之佛学院完全组织》,主张理想的佛学院——真正能培养出解、行相应,堪任住持佛教人才的佛学院,应从小抓起,因为儿童天真无邪,最可造就。相应其学制应包括小学、中学、戒学、大学、研究五级,共24年,才能使学生文化程度较整齐,便于严格教育训练。当时武院内唯研究部可以保留。从中可看出,太虚的新主张理想色彩太浓。而尽管武院董事尊重太虚,但私人出资搞这么大的规模显然负担不起。因此太虚的主张被否决。1924年6月,太虚在院董会上再次提出改革办法:1、选拔一些优秀生留校,设研究部让他们继续深造。2、新生不再招收居士,以集中全力培养住持佛教的僧才。3、学僧管理教育模仿十方丛林规制,注重律仪,严格训练,使他们在学习期间就为整顿改革僧制作准备。这些办法又未在董事会上通过。这当然使他不快。因此种种,1924年9月,太虚突然召集武院教职员,宣布院务暂由释善因代行;并致函董事会辞职。当天乘船离开了武汉。武院是太虚实验新式佛教教育的第一个基地,武院师生也是太虚事业最积极的追随者。太虚的遽然出走,他们深感不理解。在居士看来,居士正信佛教也是太虚大力提倡的,武院兼培养部分居士骨干理所当然。何况是他们出资出大力同时也培养了一批学僧。所有存在问题都可以商量可以批评,何必出走呢?然而太虚却自有他的难言之隐乃至深刻的隐忧在。后来在《自传》上,太虚对出走原因作如此解释:“(1924)春起,我已得了胃病,入夏渐剧。”故需要短期充分的休息。只有这样,才能使武院董事与学员来“不及”挽留。“又因(武院)第二期系随他(其他董事)意办,亦减少了热心及松懈了责任。”因病是表面原因,而深层原因恐怕在挫折感的笼罩。太虚这两年来的挫折,与当年大闹金山,提出“佛教革命”所遭遇的大不相同。当年挫折多由佛教守旧势力的顽强抑制和反扑所致。如今的挫折在很大程度上是咎自由取。是啊!上述居士、学员们的问难,太虚很难反驳与解释。因而以病为由掩饰过去了。但居士与学员们是否也能站在太虚立场上想一想呢?在局部上,各自都有充分理由。可太虚从中国佛教革新的全局出发,提倡正信居士佛教固需,办理想的佛学院资金不足也是现实问题。不过,愈是经费不足,愈是各执一端(局部),愈需要把有限的物力、人力集中在革新中国佛教的根本——培养一代僧才,使之成为佛教复兴的基石之上。
  太虚大规模培育一代僧才的构想在武院遭挫。1925年在苏州建立佛教大学的计划又落空。他不得不另谋出路。恰此时(1927),随着国民革命军推进各地,南方各省占寺侵夺庙产现象也极为普遍。福建厦门南普陀寺僧众深感恐慌,因释常惺的推荐,一致公举太虚为住持兼闽南佛学院院长。闽院成立于1925年,释常惺为原院长,只招收学僧,分为专修、普通两部,学制受到武院的很大影响。由于学僧文化程度参差不齐,后增设小学部。1926年小学部移往漳州南山寺,即南山佛化学校。这样的学制可说基础不错,与太虚1923年提出的改造武院设想接近。太虚接管闽院,不妨说喜出望外,因为可据此进一步试验自己的办学构想。闽院办学经费由南普陀寺独立承担。太虚既任该寺住持,就不会象武院那样受其他董事的很大牵制。太虚与南普陀也有前缘。所以,太虚到闽院来施展抱负,除了政局动荡,学僧情况不够了解外,应当说诸缘具足。为此,太虚初到闽院就集中精力办院务,并亲自为师生讲《行为学与唯根论及唯身论》。后又有《行为学与心理学》等三文发表。所谓唯根论,意出《楞严经》;唯身论即指梁代范缜的神灭论。太虚认为西方行为主义心理学与佛教禅学有很多近似之处,但许多问题还没有说到点子上。他在闽院讲这些是要求一代新僧都来关注现代科技文化的发展,强调佛学必须对此作出适当的回应,这对佛教的未来至关重要。9月,太虚在闽院主持了新学年的开学典礼。随后,又为师生讲《救僧运动》。其中对学僧提出了具体要求:真修实证,献身利群,博学深究。《救僧运动》以及后来发表的《告徒众书》言语中,寄托着太虚对一代新僧的期望,对闽院的期望。1928年春,太虚因患神经痛回沪治疗。而暂主持教务的释蕙庭因事回江苏刚返院,并非太虚主持招收的前一批学僧中思想混乱的隐患陡然爆发,蕙庭措手不及,遂酿成学潮。太虚在杭州养病闻讯,乃授意弟子大醒、芝峰先后去闽院处理。7月,闽院刊发了《续招学僧简章》,明确规定以太虚的一向主张“造成佛教住持僧宝,弘法利生为宗旨”;添招了心道、默如等学僧30名,又增设了丰富的课程,仅佛学就有18门,文化课程中有数学、地理、科学概论、哲学、世界宗教、教育学、艺术等十余类近五十门;还创办了主张佛教革新的学报《现代僧伽》,图书馆、阅报室等设施亦渐齐备。在太虚悉心指点下,经过大醒、芝峰等的整顿,闽院教育逐步恢复了稳定发展。至29年4月底,太虚弘法欧美归来,视野大为拓展。不久,他把闽院列为世界佛学苑华日文系,改漳州南山佛校为闽院分院,设赴锡兰留学团于此,作为将来建立世界佛学苑巴利文系的准备。这时学校面貌已根本改观,成为太虚中期佛教革新基地。而且由于闽院声誉远播,学僧人数激增至90名,来自全国十余省市。各地求学者还络绎不断,致使院方不得不婉言谢绝。由于学风改善,学生成绩也大进。30年春,太虚鉴于不少同学成绩优异,决定让他们提前毕业,并从中选拔10人,专设研究部,由芝峰督导深造,主要研究《成唯识论》等。后又根据学僧志愿,将研究课题分为五个系列(方向),即法相唯识、法性般若、小乘俱舍、中国佛学、融通应用,让学僧分别研习。自此到1933年初太虚任满,他对闽院关怀备至。每次到院,总是细心检查、审阅研究部学员的研究成果,有错误则加以更正和批评。同时谆谆教诲一般学员,详细询问其志愿及履历,鼓励他们认真学习,以现代僧伽的标准要求自己。更重要的是通过国外考察,太虚的佛教教育思想有了极大提升。他重新把主要精力投入国内,包括闽院的教育管理,还借鉴了国外基督教神学教育与牧师培养的一些做法,全面阐发进一步的教育理念。他要求学僧明确:发扬佛法真谛,适应现代社会,建设新中国的奠基于人间的僧伽制度,是佛教教育的基本目标。为达此目标,学僧既要对佛法有深切的认识和信仰,也要对现代世界潮流的状况与新思潮的地位、价值深刻的了解和体验。这样,才能站在佛法的立场上观察社会,适应社会。毕业以后,才可担当大事业。在校则要以深沉的毅力读书求知,生活要劳动化、群众化。他还提出,僧教育与一般教育不同之处在律仪。学僧为学的重心在于佛学。佛学的宗旨在于究竟的自利利他,闽南佛学院的学生要把闽院的精神推广到社会,使佛教革新的理想变为人间净土的现实。太虚在正面阐述自己的佛教教育思想的同时,还批评了当时一哄而起的各地佛教教育的一般做法。他认为那些做法不过是传统的师徒式的僧教育挂上个佛学院、大学的招牌,学来学去不过是学个讲经的仪式。他主张,佛教僧侣也可分为学僧、职僧、德僧三级。学僧须经“律仪院”二年,“普通教理院”四年,“高等教理院”二年, “参学处”二年的学习参访,方可取得职僧资格,担任寺院住持和重要职事。由职僧中公推出的德行已具,学修皆备的德僧则可主持全国佛教。太虚在闽院还讲了《弥勒经》、《西洋哲学与印度哲学概观》等,无论其广度还是其深度,都远远超过在武院所讲,可见他对闽院师生期望之深切。1933年初,太虚连任两届住持兼院长任满,于是辞职。由常惺再接任。闽院以后还坚持办了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