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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湘贛丛林成功经验的思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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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迁大概在受戒不久就去了青原山参学于行思禅师。对于希迁的参学于行思,《景德录》卷五《行思传》是这样记载的: 

   迁闻语便礼辞祖龛,直诣静居。师(行思)问曰:“子何方来?”迁曰:“曹溪。”师曰:“将得什么来?”曰:“未到曹溪亦不失。”师曰:“恁么用去曹溪作什么?”曰:“若不到曹溪,争知不失?”迁又问曰:“曹溪大师还识和尚否?”师曰:“汝今识吾否?”曰:“识,又争能识得?”师曰:“众角虽多,一麟足矣!”迁又问:“和尚出岭多少时?”师曰:“我却不知汝早晚离曹溪。”曰:“希迁不从曹溪来。”师曰:“我亦知汝去处也。”曰:“和尚幸是大人,莫造次。”……(《大正藏》五一卷二四零页中栏)

  在这里,他们师徒间的机辩始终是围绕“失与不失”这个主题来展开,自然,到与不到曹溪,那个不失的应该是人尽具足的佛性。这不只是行思与希迁机辩的核心,而且也是始自道生以来为中国佛教界所认同了的一个宗教理念,他在禅宗中成了顿悟说的牢固的理论基石。希迁通过与行思间的那段机辩以后,已被行思印可,他此后大概在青原住持过一段时间,《祖堂集》载行思将希迁安排住在西侠,并收有其师徒的机锋语,但这段时间应该不会太长。其中《祖堂集》与《景德录》所载完全相同者就是行思叫希迁通书南岳,虽然其细节互异,但大体内容是相同的。《景德录》卷五《行思传》载:

  师令希迁持书与南岳让和尚,曰:“达书了速回,吾有个鈯斧子,与汝住山。”迁至彼呈书,便问:“不慕诸圣、不重己灵时如何?”让曰:“子问太高生,何不向下问?”迁曰:“宁可永劫沉沦,不慕诸圣解脱。”让便休。迁回至静居,师问曰:“子去未久,送书达否?”迁曰:“信亦不通,书亦不达。”师曰:“作么生?”迁举前话了,却云:“发时蒙和尚许鈯斧子,请便取。”师垂一足,迁礼拜。寻辞往南岳。(《大正藏》五一卷二四零页中栏)

  在这里,希迁的南岳通书,一般被人们所忽视了,但我认为这其中必有委曲:希迁在南岳通书后不久便去南岳住山,在那里弘化将近五十余年,这中间自然少不了行思向怀让的引荐,这便可以见出行思与怀让之间毕竟是手足情深的。关于这一点,在《祖堂集》的希迁传记中叙述得比较具体:当希迁在南台寺东的石上构庵住持时,怀让曾派侍者去看望过希迁,并与他展开过机辩,最后怀让还为希迁盖了一个小庵让他住持[四]。这些足以见出青原与南岳之间的那种同参情谊来,也由于这两位同参之间能够互相奖掖,遂使湘赣一带的丛林得以繁荣发展。还有一点,那就是怀让在南岳时对希迁声誉的确定,起了很大的作用,这些细节是我们所不可忽视的。《宋高僧传》卷九说:“初,岳中有固、瓒、让三禅师,皆曹溪门下,佥谓其徒曰:‘彼石头真师子吼,必能使汝眼清凉。’由是门人归慕焉。”(《大正藏》五零卷七六四页上栏)在这里,“固”是指坚固禅师,《景德录》卷五收有其名字,但无机缘语;“让”是指怀让禅师,他们两人确实是曹溪的门下。而“瓒”则是指明瓒禅师,外号“懒残和尚”,他应当是北宗普寂的门人,当年住在南岳。不知明瓒何时又去参学于曹溪的,但只恐是赞宁记载段史实的一种疏忽了。在南岳的宗教界,历来都能够和睦相处的宗教关系,著名的南岳大庙就是三教共住的,但三教之间能够互相尊重,此风由来尚矣,故瓒禅师住南岳自然也不会有南北的门户之见了。对于这件事,《祖堂集》的记载要慎重得多,它说:“此时有坚固禅师、兰、让三人,为世宗匠,佥曰:‘彼石头真师子吼’。”(见《祖堂集》卷四九一页,湖南岳麓书社一九九六年版)但这里又出了一个新问题:其中的“兰”又指谁呢?是否与“懒残”之“懒”谐音呢?这就不可得而知之了。但不管如何,怀让禅师对于希迁的奖掖应该是很大的,而且这种作风还为下一代种下了友谊的慧种,此后希迁与道一之间的那种配合默契的弘传禅教,又何尝不是由这颗种子所萌生出来的呢!

  关于希迁的禅学思想与禅教作略,确实很有特色,我们将在下文中作出讨论。希迁在南岳住持的时间比较长,其门下也确实出现了一批堪为一方法主的弟子,这一点我们在下文也将作出讨论。贞元六年(公元七九零年),希迁禅师在南岳圆寂,春秋九十一,腊六十三夏。到了唐僖宗时(公元八七四年~公元八八九年),赐谥希迁为无际大师,塔曰见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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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关于青原这一系禅,在有的学者那里,他们甚至认为是后人的杜撰的,甚至还有的学者连石头希迁其人也认为是子虚乌有。这些学者在考证上面过于采信来自于官方的碑志及正史的材料,殊不知碑文作者奉后人之请作文字,亦难免不带有种种阿谀主人之嫌。尤其是研究宗教史,则更加不可以忽视教内的史志记载,要知道,在希迁之后,要凭空杜撰那末多的法嗣(从唐代一直到晚清),这可不像写小说那般简单。且后世禅师所公认不讳的宗派血脉不能当作信史,而教外那些文人墨客的几篇文字就成了铁论,岂不更加荒唐吗?关于希迁门下的天皇与药山两系禅,还有一些历史的争论,我们在后文将再说明。

  [二]  笔者发表于台北《谛观》第八三期的那篇题为《石头希迁禅师略探》的四万余字的长篇论文,对于希迁禅师的生平、禅学思想、禅教作略等方面,都作了比较详细的讨论。此文后来收集在《希迁与曹洞禅述评》一书中,由慧炬出版社印行。

  [三]关于希迁受戒与参学行思的次序,若依《祖堂集》则希迁是在参学于行思之后才去受戒的,其中还记载了行思问希迁是否听律等事迹。这就是说,希迁是在开元十六年以前,就到了行思的门下参学。

  [四]关于南岳怀让对石头希迁到奖掖,在有的学者那里则被曲解为南岳怀让想收希迁为徒而不成等等(在《祖堂集》中确有怀让邀请希迁去住持的句子,但那并不见得就是要求希迁改变其法嗣)。其实,他们忽视了行思与怀让的手足情谊,也忽视了怀让给希迁的造庵护持等重要的历史细节。

  (二)南岳禅系略述

  与行思禅师相比,怀让禅师所留下来的文献就相对地要多一些。怀让禅师(公元六七七年~公元七四四年)俗姓杜,金州安康(今陕西汉阴县)人,据《宋高僧传》卷九所载,怀让十岁时便好读佛书,弱冠时游荆南玉泉寺,依恒景律师剃发受具,修习毗尼。一日怀让感叹说:“夫出家者,为无为法,天上人间无有胜者,经之所谓出四衢道露地而坐也。”(《大正藏》五零卷七六一页上栏)在这时,有一位坦禅师便劝他到嵩山去见安公(即老安),怀让禅师见到了安公以后,经安公启发便去曹溪慧能禅师门下参学。怀让参学于六祖的机缘语颇有特色,兹录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