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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湘贛丛林成功经验的思考(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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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问师(惟宽)之传授,曰:“释迦如来欲涅槃时,以正法密印付摩诃迦叶,传至马鸣,又十二叶,传至狮子比邱,及二十四叶,传至佛陀先那,先那传圆觉达摩,达摩传大宏可,可传智镜璨,璨传大医信,信传圆(一作大)满忍,忍传大鉴能,是为六祖。能传南岳让,让传洪州道一,一谥曰大寂,寂即师之师。贯而传之,其传授可知矣。(《全唐文》卷六百七十八)

  传法堂是在京城兴善寺旁所建的僧舍,在那个帝王乡竖起这样一块碑来,难道不足以说明了洪州这一系禅已经得到了李唐天子的认可了么?诚然,京师并非是禅修之地,帝乡也绝非是习定之方,且惟宽、怀晖、大义、如满等人虽然名重京师,但毕竟并无荣嗣,这也是不可否认的历史事实了。马祖门下的第二类弟子是对于禅门教理有所建树的,其中以大珠慧海为代表,他的《顿悟入道要门论》对禅宗思想作了充分的发挥,从而得到了道一的大力赞赏。马祖门下的第三类弟子是以开创农禅道场而著称者,其中以百丈怀海、南泉普愿、归宗智常等人比较突出。自然,农禅之制滥觞于双峰与黄梅,此风到马祖时在湘赣地区应该成了时髦风范。然而到了百丈时进一步确定了农禅之制,制定了《禅门规式》,其功尤为卓著。马祖门下还有住山修道的大梅法常等门人,他们的行业各具特色,在此不一一列举了。如果将洪州与石头的门人加起来,其势力之宏大则可以想见了:有这么多堪为一代法主的人才出现,这难道不是湘赣道场成功的显著标志么?最为可贵的是洪州与石头之间始终保持着始自青原与南岳的友好关系,而且这种友好关系几乎一直延续到了赵宋时期[一],这些禅侣在湘赣两处往来参学,使得当时的湘赣两地简直形成了一个联合式的大道场。
 
  第三,湘赣道场的成功,还因为洪州与石头两家禅法虽然各具特色,但又能互相尊、重互相补苴,他们联合开办湘赣禅林,从而创建了这样一个大道场。希迁与道一这二位大士,他们虽然分属南岳与青原的门人,但他们的禅法在保持各自特色的前提下,又能互相圆融,并不执持门户之见,这一点是最为宝贵的。我们先来谈谈希迁,关于希迁的悟道因缘,我们在上文中已经述及了,希迁的修学历程比起道一来说,似乎要显得曲折一些,加之希迁对于经论也有所涉猎,因而其禅风就显得比道一要幽玄一些。《祖堂集》卷四载希迁“因读《涅槃无名论》,云:‘览万象以成己者,其唯圣人乎?’乃叹曰:‘圣人无己,靡所不己;法身无量,谁云自他?圆镜虚照其间,万象体玄而自现。境智非一,孰为去来?至哉!斯语也。’”(见《祖堂集》卷四八九页,湖南岳麓书社一九九六年版)对于这一记载,《五灯会元》与之略同。其中的引文“览万象以成己者”,其原文为“会万物以归己者”,语出《肇论》中的《涅槃无名论·通古第十七》[二]。在希迁这里,所体现的是一种“无己”与“体玄”的思想,其中“无己”的思想似乎可以溯源于“无住”这个理论源头;而“体玄”之说则似乎显露了石头禅法幽玄的朕兆。其次,比较能够体现石头禅法的还是他的那次上堂开示语:
师一日上堂曰:“吾之法门,先佛传授。不论禅定精进,达佛之知见。即心即佛,心、佛、众生,菩提烦恼,名异体一。汝等当知,自己心灵,体离断常,性非垢净,湛然圆满,凡圣齐同。应用无方,离心意识,三界六道,唯自心现。水月镜像,岂有生灭?汝能知之,无所不备。(《大正藏》五一卷三零九页中栏)

  《五灯会元》对此所载略同。从以上文字来看,希迁在禅修上并不十方拘执,他认为无论行持何种法门,只有一个“达佛之知见”的唯一目的。而这个“佛之知见”,也无非是要达到“心佛众生”,三无差别的那种境界,从而见出那种永恒而又平等的“湛然圆满”的自心(自性)来。而要见到这个“自性”,唯有从“自心”入手,如果一旦豁然见道,则会觉得“森罗万法”,“唯自心现”。在这里,希迁对“即心即佛”的提出,对“心”的体证等方面,似乎与道一有着许多相似之处,而石头与马祖禅法的不同之处,乃在于它多了一重“幽玄”的色彩,增添了一些理性思辩的特色。这在希迁的《参同契》中颇有体现:“门门一切境,回互不回互;回而更相涉,不尔依位住。”(《大正藏》五一卷四五九页中栏)在这里,希迁认为“森罗万法”与禅之本体之间是一种“回互不回互”的关系,这就需要我们从森罗万法之中见出平等一如之理来,又要在体认平等一如的禅法本体时不昧失森罗万法之用,这就是佛门中所常说的平等不碍差别,差别不碍平等之理。至此境界,则“事存涵盖合,理应箭锋住”(见《祖堂集》卷四,九三页,湖南岳麓书社一九九六年版),“万物自有功,当言用及处”了。诚然,《参同契》所表现的思想内容是非常丰富的,但其核心思想莫过于“回互”的禅学理论,这一理论使得石头与马祖之间在禅学理论上形成了各自鲜明的特色。石头从这一禅学思想出发,他的接机既有直截了当的当下开示语,如学人问“如何是道”,石头曰“木头。”学人问“如何是禅”,石头曰:“碌砖。”学人问“如何是祖师西来意”,石头说:“问取露柱。”(见《景德录》卷十四与《五灯会元》卷五等书中的《希迁》本传)这些接机应对之语不存一丝犹疑,而是斩钉截铁,当下即得。但另一方面,“石头路滑”又成了他接机的另一特色,也就是说在石头的接机之中颇具“幽玄”的特色。在石头的门人之中,唯有丹霞不曾滑倒,而药山等门人的往来于江西与南岳之间,事实上是滑而未倒而已。我们且来看看马祖门下邓隐峰被滑倒的那则公案吧:
邓隐峰辞师(马祖),师云:“什么处去?”对云:“石头去。”师云:“石头路滑。”对云:“竿木随身,逢场作戏。”便去。才到石头,即绕禅床一匝,振锡一声,问:“是何宗旨?”石头云:“苍天!苍天!”隐峰无语,即回,举似师。师云:“汝更去,见他道‘苍天’,汝便嘘嘘。”隐峰又去石头,一依前问:“是何宗旨?”石头乃嘘嘘。隐峰又无语。归来,师云:“向汝道‘石头路滑’。”(《大正藏》五一卷二四六页中栏)

  《传灯录》还载有邓隐峰的第三次被滑倒,那就是他与石头铲草的那则公案。从邓隐峰的滑倒于石头之下来看,石头禅法反映在禅教上的“幽玄”特色得以充分地体现了:它要求学人不但要于事上见道,而且还要透过事相以见到那个幽玄的本体,这种周密无际的幽玄禅风是区别石头与马祖之间禅风的根本点。

  在马祖那里,他的禅学思想与禅教方法虽然与石头有着许多相通的方面,但与石头相比,则要显得明快得多。关于马祖的得法因缘,我们在上文中已经述及了,在这里我们不妨看看他的上堂开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