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达心允诺,设院护僧
三十九年腊月,汐止静修禅院的达心(?~一九五六)、玄光两尼师留慈航在院里过农历 年。达心、玄光二师是护持、认同慈航法师理念最力的两位台籍尼师,早在圆光寺台湾佛 学院结束之际,玄光法师前往观礼,并为慈航之救僧运动深深感动,并允极力供应米、油 支援灵隐佛学院。慈航遇难时,达心、玄光二师全力营救,出狱后遂请慈航前往静院讲学 ,在动荡不安的时代,玄、达二师表现出女中豪杰的无畏精神。据说除夕的年夜饭时,面 对丰盛的菜肴,只见慈航面无喜色,在一旁发楞、流泪,仅吃了两口就离开饭桌,达心尼 师当时以为慈师身体不适,便顺口问道:“老法师!年夜饭还没吃好,为什么跑出来呢! ”慈航法师叹了一口气说:
“我很多的学僧,都流浪在各处,今晚我很烦恼,怎么吃得下去!你能不能替我建一所小小的茅蓬,让我同我的学僧住在一起呢?”
达心尼师当下为慈师护僧的心愿所感动,于是答应于农历年过后开始筹备。静修禅院经济原本就不甚宽裕,加上要筹建弥勒内院已花掉常住多年的积蓄,并且又借贷了不少钱,内院初建也因陋就简,例如内院所用的砖块。原本是静修禅院欲建塔之用,因经费的问题,只好先行挪用了。
三十九年八月十六日弥勒内院落成了,慈师与学僧总算有了简单的栖身之所。“弥勒内院”是慈师亲自定名的。有著慈航法师当初追随太虚大师的初心。内院落成后学僧渐渐增加到二十几位,加上静修禅院的尼众佛学院约四十人,又构成了一笔沉重的负担,为了学僧常年的经费,于是成立了“弥勒内院护法会”,总算才把捉襟见肘的窘境给稳住。
在协助慈航法师躲藏和照料的台籍尼师中,除达心、玄光、修观、修道、广闻,受慈航影响最大的当属慈观法师。慈观法师法号原叫修观,与修观法师同属月眉山派下同辈,在圆光寺台湾佛学院,由于上课时点名时常混淆,慈航法师于是赐予慈字,改名慈观。慈观法师深为慈航的教育、慈善、文化为佛教的三大救命圈理念所感动,放弃了“每天拜佛诵经,早晚两堂课诵,能背诵即是修行”的保守心态。
民国四十七年至四十九年在台北天母建净光寺(现原址已拆除,改为七楼高之讲堂),并在民国五十二年以四十多岁之龄毅然负岌东瀛,在东洋大学大学院(研究所)研究佛学五年,回台后受聘为苗栗大湖法云寺佛学院院长三年。在民国七十年和玄光、修观、慧心、善超、明一六人组“财团法人慈航社会基金会”,完全依慈师的佛教三大救命圈的理念行事。这些都是慈观尼师杰出的地方,但真正令人赞叹的所在,还是她陪慈航山中逃难的那段艰辛岁月。
在那段风雨飘摇的时代,因匪谍案入狱者多半没有好下场,当时慈航虽获释放,仍受情治单位秘密监视,一介女流以生命冒险相护,若没有过人的胆识,决不可能如此,何况慈航法师当时因政治现实,众人避之唯恐不及,和其初到台湾受欢迎的程度,可谓有天壤之别。根据慈观尼师的回忆,依然可见当时危机四伏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