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处参学,闽南三月
任迎江寺住持后与道源法师(一八九八~一九八八)创办佛学研究部,以教育僧众,依丛林规矩而施,成立星期念佛会、义务夜校,摄授信众化导社会。这是慈航法师办学的开始。可是这时候的慈航法师仍然为自己佛学根基浅薄所苦,据他自己向道安法师透露说:
“在民国十八年,任安庆迎江寺方丈时,仍无法看懂佛学书籍,身为一寺之主,四众的领袖,不能剥开深微佛学的哲理,心中非常急愧!再想入佛学院,年大而学浅,闽南三个月的教训,已使我殊觉头昏,不敢再尝试佛峰院的滋味了。年虽卅五,但上进的志愿并未灰心。正在此时,法舫法师与唐大圆居士,在武昌办佛学函授班,欢喜之余,立即汇款、报名,参加函授班,缴壹元伍角银洋学费,换得一本看不懂的《唯识讲义》。讲义虽然尽管看不懂,但无论如何,不愿就此灰心丢掉它,同时更加上不服气的心理,以为别人能写能教能卖钱,我连看也看不懂,这是多么可耻的一回事。……因为不服气,所以人到那里,也就把这份讲义带到那里,在心内总不能白白地把它忘掉!后来一直带到香港,带到缅甸,带到新加坡,不论是船上、车上,差不多每日或隔几天,必须看看它,结果,在星洲时,终于完全了解了。我的唯识学,就从此下了根基。”
由于慈师这种不服输好学的个性。使得他在贯通唯识大义之后,佛学一日千里,终能摄授众生,四处办学、演讲,而颇受好评。
民国十九年随太虚大师赴香港弘法,慈师自闽南佛学院发心追随太虚大师之后,其所研究的教理,也多渊源于太虚,慈航法师并在自己的照片上题:“以佛心为己心,以师志为己志”的字样,以示以太虚为榜样。民国廿年慈师携优昙法师赴印度参礼圣迹,一日,在菩提场之龙池灌浴,由于不识水性,被水没顶。同行四、五人均未察觉,幸得优昙师奋力相救,始免于难。后慈航法师独赴缅甸仰光弘法,并在当地创办“中国佛学会”(民国廿二年五月廿日),极受南洋华人的欢迎。慈航法师这一次在缅甸仰光共住了四年余,直到民国廿四年才由仰光抵香港、广东弘法。
回国以后,从二十四年开始到二十九年间,随太虚大师赴南洋前,慈航法师从香港开始,至粤柬、上海,更溯江而上至无锡、常州、镇江、南京、桐城、九江、庐山、武汉,四处马不停蹄地演讲、奔波,卓锡所向,缁素景从。这段期间可说是慈师声望达到最高点的时期,更由于慈航演讲集的刊行,不知感动了多少人,也为太虚大师改革中国佛教提供了有利的环境。
民国廿九年太虚大师组织中国佛教国际访问团赴南洋,慈航为团员之一。此行的目的原是传达我对日抗战国策。而且此时正是我抗战进入最艰苦的阶段,访问团所到之处陆陆续绩地成立了中缅、中印、中锡等文化协会,以揭发日人在这些国家诬毁我国政府摧毁佛教,作为侵略中国的理由。
在佛教访问团的行程结束之后,慈航法师并未随太虚大师返国,由于四众弟子的挽留而留在南洋。南洋一带华人很多,而且又都以闽南、广东的移民为主,加上慈航法师曾住锡缅甸达四年之久,皈依弟子不少,其受欢迎与支持的程度可以说是盛况空前。因此从民国三十年,慈师四十七岁开始长住南洋,七年间曾驻锡马来亚,往还于星洲、马六甲、古隆坡、怡保各地巡迥讲经。这期间创设了星洲菩提学院、槟城菩提学院、星洲菩提学校、槟城菩提学校、星州佛学会、雪州佛学会、怡保佛学会、槟城佛学会,以及佛教人间月刊等佛教文化教育团体。
民国三十三年慈师从槟城的菩提学院移锡至星洲的灵峰菩提学院(三十三年成立),并在此闭关阅藏三年。在关中除每日讲课及放焰口外,“人间佛教”月刊就是在这时间所创办的。
民国三十五年,慈师出关后续住灵峰讲堂讲学一年余,三十七年秋冬之际在弘宗法师的介绍之下,应台湾中坜圆光寺方丈妙果老和尚(一八八四~一九六三)的邀请来台主持“台湾佛学院”。从三十七年至四十年的六年中,慈航法师与台湾佛教发生了密切的关系,让大陆来台僧侣有了栖身之所,教育并摄受逃难僧人,更影响台籍的僧伽,使得这些僧伽在慈航法师过世后,仍然持续地推动其人间佛教未竟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