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生二千九百四十八年岁次辛酉莫春既望古瀛释显荫撰于甬城观宗学社。」
此序文,不唯可以窥见其才华,天资秀质,而于佛学之慧解,融会空有,禅教兼摄。此一序文,出诸于宗说兼道之老僧犹可,竟出于二十岁之青年僧伽,尤为难能可贵,其才智足与肇、生二公相媲美。显荫与丁氏相处因缘颇深,民国七年上海世界佛教居士林设立,民国十一年发行世界佛教居士林林刊。丁氏任该刊编辑处主任,显荫法师任编辑员,负实际编辑职务。显师东渡时期,仍兼此职,故其著作都散载于该刊。
显荫法师在国内既受学界重视,其享誉学界,早经蜚声海外,日本佛学界人士亦多尊重。民国十一年,日本佛教界第一流学者,高楠顺次郎,发起新修大藏经,博考唐元明清历代之大藏,遍搜高丽、西藏、印度,以及欧洲之佛经,以备校 ,特请显荫法师撰序,刊于新修大藏经样本卷首。日人主修大藏经,请中国佛教少年沙门作序,实属空前罕有之事,其对显荫法师学术修养之崇敬,于此一端,可知之矣!蔡念生居士于民国十二年预约新修大藏经时,因获读显荫法师之序文,即赏识他的才华。唯大正藏出版时,未将显师序文刊出,致使后世学者,无缘获读斯文也。余尝多方面托人在日本 搜查,亦未获得。显师「留东随笔文」中亦说为「新修大藏经作序」(注五)一篇,颇得日本人士之 欢迎也。为新修藏经作序,乃千真万确之事实,毋用置疑。(显师序文,日本于日后重印大藏经目录时,已译成日文。)
显师在日本除修密法之外,并注重中日佛教文化沟通及促进留日华侨对祖国宗教文化之认识,因之,草订「远东佛教协会组织大纲」,以为联络华侨传播中国文化的机构,定名「远东佛教协会」(注六)。其目的,即在华侨社会发展弘化任务,以巩固华侨对祖国宗教文化的信仰,及加强侨胞的友谊,其用心极为深远。不仅如此,其对日本佛教界名流教授,亦多采取联络。试观其赠高楠顺次郎博士用弘法大师韵云:
考古刊经传手泽(主持新修大藏经),
度生宏道寄心声。
名山法会瞻宏范(东京佛教联合会欢迎席上与博士相晤),
瀛岛文坛仰骏声。
香火因缘结契深,
海天佛国咏苔岑。
欲知善逝拈花意,
好向真经贝叶寻。
优昙外乐长春(博士之一切经刊行会大震灾时得免于难),
结集嘉猷气象新。
不二门开三藏法,
大千剖出一微尘。
另和高野山真言宗大学教授久保上人原韵:
夙植菩提种,今熏般若缘。
扶桑瞻道范,伊豆附慈船。
走笔抄灵偈,拈花悟妙禅。
何时亲謦欬,问难绛帷前。
师资非远近,际会有因缘。
亲受真言印,欣登大愿船。
一心修众福,三密贯诸禅。
虔学光斯道,倾诚猊座前。
民国十三年元旦高野书怀:
清净灵明彻古今,剎那长理何深。
瀛洲岁首题新句,沙界唯心寄朗吟。
成佛玄诠求 印,利生宏愿畅圆音。
经行顶礼金刚界,众生花飞功德林。
显荫法师在日所撰「留东随笔」一文,就日本所见所闻,凡有感触,必随笔以记述,以供国内同道阅读有所警惕;他记述帝大说:
「日本东京帝国大学所为各种藏经,计有西藏文藏经、黄檗版一切经、唐人写经、宋版藏经、明藏、高丽藏、清雍正藏,则为慈禧太后所赐也。又有巴利文佛经、英文法文之佛经,皆珍品也。」(注七)。在记述日本佛经之保守祖迹,惟恭惟谨。「比叡山延历寺,藏有天台宗道邃大师之亲笔传法文,及传教大师之手迹种种,皆希有之 也。高野山藏弘法大师之御 尤多,虽一屐之微,千余年来,奉为国 也。奈良法隆寺藏有慈恩大师像,古香古色,雄态奕然,确系唐人手笔也。有关历史之建筑物,皆受国家特别保护,而僧德尤爱护备至,故能千余年如一日也。中华佛教之成绩,多于海外见之,中华佛教之著作,尤多于海外保之也。」(同上)
民十三年夏,太虚大师期以佛教关系,促进东西文化交流,俾有助世界和平。因限于时间及经费关系,虽曰世界佛教联合会,实际上仅以中日两国佛教徒为主体。如果日本佛教界无人出席,则世界佛教联合会,就无法举行。幸有显荫法师从中崔促,所以日本方面,才派东京帝国大学教授木村泰贤博士,及法隆寺丰山派两管长佐伯胤定等诸多重要人物,联袂来华出席。显荫在上太虚大师函说:「此诚由法师慈光所成,亦弟子极力鼓吹之所致耳,可喜可贺。」(注八)显师对于「世佛大会」应注意的事项,提供诸多 贵意见。试观其致太虚书,即可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