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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传佛教对元代经济的影响(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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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元廷佛事活动之繁、耗资之巨,那是难以想象的。在此我们仅仅翻检一下《元史·世祖本纪》所载之重要的佛事活动,就会令人瞠目:

  (中统三年)十一月……丁亥,敕圣安寺作佛顶金轮会。(卷五)

  (至元六年)十二月……己丑,作佛事于太庙七昼夜。(卷六)

  (至元八年)五月……己巳,修佛事于琼华岛。(卷七)

  (至元九年)秋七月……集都城僧诵《大藏经》九会。(卷七)
  
  (至元十三年)二月……设资戒大会于顺德府开元寺。(卷九)

  (至元十三年)九月壬辰朔,命国师益怜真作佛事于太庙。(卷九)

  (至元十六年)六月……五台山作佛事。(卷十)

  (至元十六年)十二月……帝师亦怜真(也有记为益怜真、亦邻真者)卒。敕诸国教师禅师百有八人,即大都万安寺设斋圆戒,赐衣。(卷十)

  (至元十八年)三月……遣丹八八合赤等诣东海及济源庙修佛事。(卷十一)

  (至元二十二年)是岁,……集诸路僧四万于西京普恩寺,作资戒会七日夜。……命帝师也忄?八合失甲自罗二思八等递藏佛事于万安、兴教、庆寿等寺,凡一十九会。(卷十三)

  (至元二十三年)是岁,以亦摄思忄?真为帝师。……命西僧递作佛事于万寿山、玉塔殿、万安寺,凡三十会。(卷十四)

  (至元二十四年)是岁,命西僧监臧宛卜卜思哥等作佛事坐静于大殿、寝殿、万寿山、五台山等寺,凡三十三会。(卷十四)

  (至元二十五年)十二月……命亦思麻等七百余人作佛事坐静于玉塔殿、寝殿、万寿山、护国仁王等寺凡五十四会。(卷十五)

  (至元二十七年)是岁,……诏天下梵寺索贮《藏经》,集僧看诵,仍给所费,俾为岁例。幸大圣寿万安寺,置旃檀佛像,命帝师及西僧作佛事坐静二十会。(卷十五)

  (至元二十七年)是岁,……命帝师西僧递作佛事坐静于万寿山厚载门、茶罕脑儿、圣寿万安寺、桓州南屏庵、双泉等所,凡七十二会。(卷十六)

  (至元二十八年)十二月……授吃喇思八斡节儿为帝师,统领诸国僧尼释教事。……令僧罗藏等递作佛事坐静于圣寿万安、涿州寺等所,凡五十度。( 卷十六)

  (至元二十九年)……是岁,命国师、诸僧、?师修佛事七十二会。(卷十七)

  (至元三十年)是岁,作佛事祈福五十一。(卷十七)

  我们知道,世祖在位期间,元朝尚处于创立和发展时期,无暇也没有足够的财力进行过多的佛事活动;即便如此,上述所引史料明载的就如此之多,而史料未载的那就可想而知了。佛事不但耗财,而且还往往以佛事为名,释放罪囚,有悖国家法度,为此,到了大德年间,中书左丞相答喇罕曾提出异见曰“僧人修佛事毕,必释重囚。有杀人及妻妾杀夫者,皆指名释之。生者苟死,死者负冤,于福何有?”成宗帝虽嘉纳之,但后来的事实表明,此风一直没有得到根治。到了大德十一年十一月,不得不“以中书省言国用浩穰,民贫岁歉,诏宣政院并省佛事”,由此可见此时佛事之繁已经波及国用不足了。不过,根据后来的史料可知,佛事之繁不但没有得到丝毫遏制,反而有迅速蔓延膨胀之势,仅就延?七年(1320)至泰定二年(1325)短短五六年时间里,《元史·本纪》里所载的佛事活动就与忽必烈在位时的总数差不多,而且规模越来越大,费时越来越长,少则数日,多则数年之久:

  (延祐七年)二月丁巳,修佛事。……己巳,修镇雷佛事于京城四门……

  夏四月……乙丑,仁宗丧卒哭,作佛事七日。

  六月……京师役,修佛事于万寿山。……修宁夏钦察鲁佛事,给钞二百一十二万贯。……

  冬十月……壬子,作佛事于文德殿四十日。

  十一月……丁亥,作佛事于光天殿。

  十二月……修秘密佛事于延春阁。

  (至治元年)春正月丁丑,修佛事于文德殿。

  五月……丁亥,修佛事于大安阁。

  冬十月辛丑朔,修佛事于大内。(卷二十七)

  (至治三年)夏四月壬戌朔,敕天下诸司命僧诵经十万部。……敕京师万安、庆寿、圣安、普庆四寺,扬子江金山寺、五台万圣国寺,作水陆佛事七昼夜。(卷二十八英宗二)

  (至治三年)冬十月癸亥,修佛事于大明殿。……

  十一月……车驾次于中都,修佛事于昆刚殿。……

  十二月……丙子,命岭北守边诸王彻彻秃,月修佛事,以却寇兵。己卯,命僧作佛事于大内以压雷。(卷二十九泰定帝一)

  (泰定元年)春正月……命僧讽西番经于光天殿……

  二月……己未,修西番佛事于寿安山寺,曰星吉思吃喇,曰阔儿鲁串卜,曰水朵儿麻,曰飒间卜里喃家,经僧四十人,三年乃罢。……甲子,命僧百八人及倡优百戏,导帝师游京城。……

  夏四月……己未,以珠字诏赐帝师撒思加部。……作昭献元圣皇后御容于普庆寺。……修佛事于寿昌殿。……税僧、道邸舍积货。……甲戌,命咒师作佛事压雷。……

  六月……辛未,修黑牙蛮答哥佛事于水晶殿。癸酉,帝受佛戒于帝师。……

  九月……乙巳,昭献元圣皇后忌日修佛事饭僧万人。

  冬十月……丙子,命帝师作佛事于延春阁。……

  (泰定二年)二月……己亥,命西僧作烧坛佛事于延华阁。(卷二十九泰定帝一)

  佛事如此频繁,耗时耗财而无助于国家建设,因此泰定二年六月壬申,御史台臣言:“西僧修佛事,所费不赀,于国无益,并宜除罢。”泰定帝虽然“从之”,但滑稽的是,同年十月和十二月,皇后和皇帝依然分别受戒于帝师。紧接着的泰定三年、四年内又是佛事不断:

  (泰定三年)二月……乙未,修佛事雷于崇天门。……

  三月……甲子,命功德使司简岁修佛事一百三十七。

  五月……乙巳,修镇雷佛事三十一所。……遣指挥使兀都蛮镌西番咒语于居庸关崖石。……

  秋七月……壬子,皇后受牙蛮答哥戒于水晶殿。

  九月……辛亥,命帝师还京,修洒净佛事于大明、兴圣、隆福三宫。

  [十二月]命帝师修佛事,释重囚三人。

  (泰定四年)春正月……庚申,皇子云丹藏卜受佛戒于智泉寺。……

  二月……帝师参马亦思吉思卜长出亦思宅卜卒,命塔失铁木儿、纽泽监修佛事。

  三月……命西僧作止风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