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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耶对话三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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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  作为全球化运动、世界伦理的重要部分,佛耶对话在近二三十年尤为活跃,产生了一系列成果,像《佛耶研究》、《佛教伦理》,都是在这方面卓有成就的刊物。著作方面,近年主要有让?弗朗索瓦·勒维尔和马蒂厄?里卡尔合著的《和尚与哲学家》、李元松《佛教与基督教信仰的交会》、阿部正雄《佛教与多信仰者的对话》,它们相应地呈现为三个模式:一、以高扬佛教义理为中心的佛耶对话。二、以尊重基督信仰为主调的佛耶对话。三、以会通佛耶思想为旨归的佛耶对话。第一种模式反映了佛教智慧对当代西方人心灵的浸润滋养;第二种模式反映了佛教徒的开放胸襟和真诚愿望;第三种模式反映了佛教学者融贯中西、侧重于从深层会通佛耶的见地。恰当地汲取前二种模式的精神,运用第三种模式进行对话,是佛耶对话在未来的正确走向。佛教与基督教在思想内核、终极关怀、象征体系、生态伦理等等方面都有深刻的共通性,有着很大的交流空间,本文对此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作为全球化运动、世界伦理的重要部分,宗教对话在近几十年间已成国际学术界的显学,其中佛耶对话在近二三十年尤为活跃,产生了一系列成果,像《佛耶研究》、《佛教伦理》,都是在这方面卓有成就的刊物。相形之下,汉语学术界对它的回应却较少。近年随着一些杂志和论著的出版,这种局面有所改观【如乐黛云主编《跨文化对话》一至8辑;卓新平主编《宗教比较与对话》一至四辑;何光沪主编《对话:儒释道与基督教》二辑。香港中文大学崇基学院举办了四届儒耶对话国际学术会议并发表了相应的成果。】。本文选取为汉语学术界所注意的几部佛耶对话著作作为讨论的对象,主要包括三部:一、让?弗朗索瓦·勒维尔和马蒂厄?里卡尔合著的《和尚与哲学家》。二、李元松《佛教与基督教信仰的交会》。三、阿部正雄《佛教与多信仰者的对话》。这三部著作,相应地呈现为三个模式:一、以高扬佛教义理为中心的佛耶对话。二、以推崇基督信仰为主调的佛耶对话。三、以会通佛耶思想为旨归的佛耶对话。佛耶对话的模式可以从不同的角度切入,本文以对话中的佛教一方作为重点考察对象,根据其在对话中所呈现出的心态、趋向、策略而分为三类。限于篇幅,本文把重点放在对第二种模式的介绍上。
    
   一、  以高扬佛教义理为中心的佛耶对话

   本模式以让?弗朗索瓦·勒维尔和马蒂厄?里卡尔的《和尚与哲学家》为代表。【原书于1997年在巴黎以法文出版。中文有陆永昶译:《和尚与哲学家》,[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0年出版;赖声川译:《僧侣与哲学家——父子对谈生命意义》,[台北]先觉出版社,1999年版。赖译分别以“尚·方斯华·何维尔”、“马修·李卡德”作为作者中文名。】

   佛教在当今西方世界产生了重大影响,以致于英国历史学家汤因比说二十世纪最有意义的事件之一也许是佛教到达西方。法国一些学者认为,欧洲对佛教传统的再发现,乃是西方文化中的“第二次文艺复兴”,其冲击将会与欧洲文艺复兴时对希腊思想的再发现同等重要。在这场对话中,父亲勒维尔是当代法国哲学家,儿子里卡尔曾是一名科学研究者,后来削发为僧,在喜马拉雅山中一心修行达二十余年。父子两人作为西方哲学家与“东方和尚”的代表,共同探讨人类的精神信仰的独特命题。

   佛教和基督教的根本区别之一是一神教和无神教的区别,对这个问题,任何佛耶对话都难以回避。在这场对话中,双方都认识到了这种区别,他们坦承:“一神教则包含这样的思想,即有一个看见一切、监督一切的人格化的上帝,这种思想是犹太教徒、基督教徒和穆斯林所共有的”,而与此相反,“佛教则认为世界完全是受因果律和相互依赖规律支配的”。

   与基督教宣称上帝是“有”正好相反,佛教宣称万法缘生,事物的本性是空。“空”的概念使某些西方人感到困惑甚至恐惧,他们认为任何事物都不可能从空中出现。里卡尔指出,“空”实际上是“普遍的可能性”,是宇宙、一切存在、运动、意识。全部的外在表现如果其最终本质不是空就不可能产生。空与现象并无不同,它正是这些现象的本质。

   佛教缘起性空、消解自我的观念,常常被西方人误解为是导向寂灭的说教。对此,里卡尔也作了澄清,指出消解自我并不是导向寂灭,而是要清醒地认识到这个“我”没有任何自身的存在。通过静观发现“我”没有任何真实的存在。涅般不是生命的熄灭,而是对事物的本质的最终认识。

   里卡尔指出,人类自我觉悟的过程是一个净化的过程,但它不是从那种基督教所宣称的原罪(Peche  original)或基本的不洁净,而是从一些外来的遮蔽我们深层本性的幕中得到净化。勒维尔则指出,苏格拉底在《美诺篇》(Menon)等多部谈话录中也提出这种看法,宣称确切地说我们学习不到任何东西。当我们在学习时,我们实际上是在回忆。每一个个体在其自身中都拥有一种知识,这知识在他出生前即在其心灵之中现成存在,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知识。这种带有本净说的设定与基督教的原罪说显然格格不入。

   在对话中,双方还就佛教与基督教的一些象征仪式进行了比较。里卡尔指出西藏佛教徒献贡酥油灯蜡烛,是意识到灯光象征着驱除暗昧。勒维尔则举出天主教的例子加以回应,说在天主教义里,在教堂里点燃蜡烛,象征着能求得一位圣徒的、童贞圣母的或是上帝的恩惠,以实现一个愿望。

   由于对话的一方对佛教哲学有深刻的体证,另一方对西方哲学有着非常丰富的素养,因此这场对话将佛教置于整个西方文化的坐标系进行参照,给人以深刻的启示:

   佛教认为痛苦是一种不满足的状态,暂时的满足从来不能带来一个持久的完满,如果我们整个一生都在追逐世俗的目标,就像一个朝干涸的河中抛网的渔夫。勒维尔回应说,伊壁鸠鲁学说和斯多葛学说的主张与此相类,甚至两者使用的术语都非常相似;

   佛教认为,物质世界只能提供一些短暂易逝的满足。勒维尔指出蒙田哲学、被帕斯卡尔的哲学都与此有相似性;

   佛教在修行过程中有“不动心”的境界,勒维尔指出西方某些心理学流派所也有同样的指称。依照斯多葛派学说,不动心乃是哲人应当达到的不可动摇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