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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佛教的译场组织与沙门的外学修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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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法──在印刷术未发明前,书籍都靠手抄而流传。沙门所以练习书法,一方面用来自行抄写佛经。另一方面,华人知识界喜欢彼此题赠墨宝,沙门若能以书法题赠儒士,也是一种交接手段。再者,沙门出家而后,仍有情绪需要发泄,而提笔挥洒作草书,正是很好的发泄管道。[24][24]

  绘画──沙门从事绘画,一方面为了恭绘佛像、菩萨像,有弘法作用之外,沙门游方时遇到美景,自能刺激其中有绘画天份的出家人用彩、墨将美景捕捉下来。[2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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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乐──沙门所以从事于此,一方面可借着抚琴来帮助平静情绪。另一方面,佛经文辞深奥,讲经时一般人不易听得懂,因此华夏沙门中有人将译本谱以音乐拍节,对众持经作清唱,借音乐来感动大众接近佛法,这一弘法方式古时称为「转读」。[26][26]

  医药──借医药服务作为传教手段,是所有宗教的共通手段,故佛教亦不免。中国沙门从事医药的研究,一方面能照顾自己的健康,也能消除信众的病苦。[27][27]

  兵法──本来依戒律,沙门是不得涉身军事的。然而中国寺院都拥有寺产,故不得不设置防卫力量来保护自己的庄园、林木以至寺中的金银佛像等,于是沙门不得不稍知兵法。[28][28]

  占候──沙门所从事的占候,所知包括占卜、看相、测字和堪舆。这关乎华人好占问前程,即使沙门本身亦不免,加上华人迷信风水,故沙门若通占候,自易跟世人接近而伺机弘法。[29][29]

  上陈《外学》一书所论都是中国沙门的表现,而日、韩、越古时受中国文化影响,儒学亦盛,因此这些地区的沙门亦有不错的外学表现。[30][30] 这都说明僧尼的外学修养,有大助于佛法在东亚地区的弘扬。


  既然译场的译经与僧徒的外学都对佛法的推展有大助,它们是各自为政还是彼此有结合的地方呢?答案是彼此有相当程度的结合。

  前节说过,沙门文笔好有助译经,这已经是外学的支持译业了,而小学跟经学,对翻译的帮助更大。

  原来古时对翻译外国文字有这样的态度,就是不管这外国字有多少音节,只要它是一个「字」,则只能用一个汉字来转译。例如“Dharma”有「昙摩」、「达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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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无」等音译,这个梵字其实是“Dha-ar-ma”三个音节,但它是一个「字」,故义译时作「法」字。又如“Bodhi”的音译为「菩提」,它有“Bo-dhi”两音节,但它也是一个字,只能义译为「觉」。遇上不能用一汉字易一梵字的情况,方能用两个汉字或以上。例如“Guna”的音译为「求那」,义译为「功德」;“Wri”音译为「师利」,义译为「吉祥」,因为「求那」既非单单是「功」或「德」;「师利」也非单单是「吉」或「祥」,故只好用复名词来译出。[31][31]

  缘于译经用字有此原则,于是译场中人不得不借助于训诂学的帮助。本来训诂学是用来研究每一个汉字的形、音、义从古到今的演变底一门学问,如今出家人却将这门学问倒过来运用,从大堆汉字中选一个最古奥;最合适的字来翻译原本的梵字。[32][32]

  小学的用途既如上述,而经学对翻译的作用又如何?原来信佛的大族中人既饱受儒学教育,他们不仅以听受法师的宣讲为满足,非得自己执持经卷研读始能惬心,而佛经若能译得跟四书五经那样典雅古奥,则更能引起他们的阅读兴趣。于是沙门便得研读五经;了解儒经的句法和文字结构,方能达成目的。因此,习惯使用语体文的现代人,不免觉得佛经的文字艰涩难懂了。[33][33]


  外学的支持译经,已如前节所述,然而问题跟着来了。《佑录》卷10录未祥作者的〈僧伽罗剎集经后记〉略云:

大秦(前秦,351~394)建元20年(384),婆须蜜经及昙摩难提(Dharmanadin,约381~384时人)口诵增一阿含(经)并幻网经,使(竺)佛念(约373~413时人)为(口)译人。(竺佛)念常疑西域言繁质,谓此土好华,每存莹饰文句,减其繁长。安公(释道安,314~385)、赵郎(赵政)之所深疾。(页71下)

这篇〈后记〉所述竺佛念跟道安、赵政之间对翻译时有重文重质之争。而后来的翻译,依然倾向「重文」。例如梁释慧皎(497?~554)《高僧传》(《大正藏》册50)卷6〈晋长安释僧叡传〉略云:

释僧叡,魏都长乐人也。鸠摩罗什所翻经,(僧)叡并参正。昔竺法护出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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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经,受决品云:天见人,人见天。什译经至此,乃言曰:此语与西域义同,但在言过质,叡曰:将非天人交接,两得相见?什喜曰:实然!(页364中)

传称鸠摩罗什与其译经助手讨论转梵为汉时如何遣字行文的问题,其中「天见人,人见天」是一句经过删节的话,据竺法护(Dharmaraksa,约266~308时人)所译《正法华经》(《大正藏》册9)卷5〈授五百弟子决品〉,这句话原作「天上视世间,世间得见天上,天人世人往来交接」(页95下),慧皎嫌其冗长而省略它。由于什公指出「此语与西域义同」,即谓竺法护依原文直译。然而什公又说「但在言过质」,意即护公译文过于质朴,需加文艺方面的简化和润色。因此僧叡建议译作「天人交接,两得相见」之时,什公便因正中下怀而「喜曰:实然」了。如今叡公建议而被采用的译句,见于《妙法莲华经》(《大正藏》同卷)卷4〈五百弟子受记品〉页27下。上述的改译,其原因是为了照顾华人知识分子的阅读口味,质朴冗长的句子非其所喜!因此,《妙法莲华经》成了如今仍在寺院中不断开讲的经典而《正法华经》无人问津。

  《妙法莲华经》因译文优美畅顺而大受欢迎了,但却有点走了样。

  到了后来玄奘三藏主张直译,因此他将鸠摩罗什已译过的《阿弥陀经》据其原本加以重译,改名为《称赞净土佛摄受经》。[34][34] 今引两经的经文片断比较如下。

  《阿弥陀经》(《大正藏》册12)略云:

又舍利弗,极乐国土有七宝池,八功德水充满其中,池底纯以金沙布地,四边阶道,金银、琉璃、玻?、砗磲、赤珠、玛瑙而严饰之。池中莲叶,大如车轮,青色青光,黄色黄光,赤色赤光,白色白光,微妙香洁。(页346下~页347上)

《称赞净土佛摄受经》(《大正藏》同卷)略云:

又舍利子,极乐世界净佛土中,处处皆有七妙宝池,八功德水弥满其中,何等名八功德水?一者澄净,二者清冷,三者甘美,四者轻软,五者润泽,六者安和,七者饮时除饥渴等无量过患,八者饮已能定长养诸根四大。是诸宝池底布金沙,四面周匝有四阶道,四宝庄严甚可爱乐。诸池用匝有妙宝树,间饰行列,七宝庄严,甚可爱乐。言七宝者,一金,二银,三吠琉璃(Verulia),四颇胝迦(Sphatika,即玻?,今称「玻璃」),五赤真珠,六阿湿摩揭拉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