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现有资料来看,最早重视华严单本经的大约是支道林。据刘宋陆澄的《法论目录》记载,支道林(314-366)曾研习过早期入华的华严单行经,《出三藏记集》就收录有他的《本业略例》和《本业经注序》。
道安(312-385)在编纂佛经目录时涉及到多种华严单本经。他通过考察《兜沙经》的文体,认为此经似为支谶所译,他对竺法护所译的《如来兴显经》评价甚高,认为《兴显经》亦是大经,因为该经说事广大,义理幽深,乃众经之美望,辞叙茂瞻,真有奇闻。道安也是已知研习竺法护所译《渐备经》的最重要代表。据道安说,《渐备经》译出后曾流传于凉州。东晋宁康元年(373年),释慧常等抄写此经,托人连同《光赞般若经》一起送往居住襄阳的道安。传送人路过长安时,书被借抄,至太元元年(376年)
此外,道融也是比较突出的华严学僧。他从学于鸠摩罗什,除著有《法华》、《大品》、《金光明》、《维摩》等经的义疏外,还著有《十地义疏》,传扬华严学说。道融后来离开长安,住在彭城,“常讲说相续,问道者千有余人,依随门徒,数盈三百。”[23]他既作《十地义疏》,华严十地思想亦应该属于讲授传扬的重要内容,于是,华严思想随着他的影响的日益扩大而在中国北方获得不断的推广。
2、华严单行经在南方地区引起的回应
江南的佛教在南朝时期获得击打的发展。在这一过程中,华严集成本实现了最早的输入,华严单行经也引起中国人的广泛兴趣,原来默默无闻的华严思想开始向中国社会的各个阶层传播,域外华严思想的向中国的输入迈开了更为显著的步伐。
东晋末年,寺僧“一县数千,猥成屯落。”[24]进入南朝时期后,王公贵族纷纷建造寺院,仅建康一地的佛寺即达五百余座。官僚士大夫有时也向寺院举贤,促进了寺院佛学的发展。南方士大夫、名士文人不但喜欢供养寺僧,而且都喜好清谈,玄佛并参成为一时之时尚。由此,南方佛教十分繁荣,特别是南方的佛教义学达到十分繁荣的地步。作为一种理论思辨性很强的学说,华严思想在南方的传播比在北方具有更为优越的环境,初期输入中国的华严单行经在南方获得的广泛的回应。
昙斌是刘宋时人,他居住在京城庄寺,从南林法业学习《华严经》。法业曾随佛陀跋陀罗在《华严经》的译场担任笔受,深感大乘佛教之指南就在“华严”,于是就随佛陀跋陀罗学习梵本《华严经》。据说他日夜精研,穷其蕴奥,便撰《华严旨归》二卷。法业为集成本《华严》的直接传承者,昙斌从其受业,可谓权威传承。他于建初年间(454-456)居住新安寺,除讲《小品》外,还讲《十地》,推广华严思想,后来于元徽(473-476)年间去世。
慧亮居京城何园寺,与昙斌齐名,也热中华严,屡讲《十地》,后于元徽年中去世。弘充居刘宋京城多宝寺,讲《十地》,齐永明年间(483-493)卒。宝亮(444-509)先后居中兴寺、灵昧寺,讲多种经典,其中讲《十地》近十遍,黑白弟子三千余人。
齐时南方佛教继续发展,研究者倍出。例如,僧钟(430-489)居京城中兴寺,精通《成实》、《三论》、《涅槃》和《十地》,为齐文宣王所重,其对华严的宣扬体现着王室对华严思想的重视。法安(454-498)早年师事白马寺慧光,齐永明(483-493)住京城止中寺,讲《十地》,并传有《十地义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