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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禅宗与念佛(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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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常坐者。《文殊说》【 即[梁]曼陀罗仙译《文殊师利所说摩诃般若波罗蜜经》。其经原文与下道信《入道安心要方便法门》所引大体相同。原文见《大正藏》卷八,731a~731b。】、《文殊问》【即[梁]僧伽婆罗译《文殊师利问经》。其卷下《嘱累品第十七》云:“于九十日修无我想,端坐正念,不杂思惟。除食及经行、大小便时,悉不得起。”见《大正藏》卷十四,507a。】两般若,名为一行三昧。今初明方法,次明劝修。方法者,身论开遮,口论说默,意论止观。身开常坐,遮行住卧。或可处众,独则弥善。居一静室,或空闲地,离诸喧闹。安一绳床,傍无余座。九十日为一期。结跏正坐,项脊端直。不动不摇,不萎不倚。以坐自誓,肋不至床,况复尸卧,游戏住立。除经行食便利,随一佛方面,端坐正向。时刻相续,无须臾废。所开者专坐,所遮者勿犯。不欺佛,不负心,不诳众生。口说默者,若坐疲极,或疾病所困,或睡盖所覆,内外障侵夺正念,心不能遣却,当专称一佛名字,惭愧忏悔,以命自归,与称十方佛名功德正等【《摩诃止观》卷二上,《大正藏》卷四六,11a~11b。】。

  道信在四种三昧里,只撷取了“一行三昧”亦即“长坐三昧”一种,而且在具体修法上,也不全同智顗所论。他在《入道安心要方便法门》里详细地论述道:

  欲入一行三昧,应处空闲,舍诸乱意,不取相貌,系心一佛,专称名字。随佛方所,端身正向。能于一佛念念相续,即是念中能见过去、未来、现在诸佛。……夫身心方寸,举足下足,常在道场。施为举动,皆是菩提。《普贤观经》云:“一切业障海,皆从妄相生。若欲忏悔者,端坐念实相。”是名第一忏悔。并除三毒心、攀缘心、觉观心念佛,心心相续,忽然澄寂,更无所缘念。《大品经》云:“无所念者,是名念佛。”何等名无所念?即念佛心名无所念。离心无别有佛,离佛无别有心。念佛即是念心,求心即是求佛。所以者何?识无形,佛无相貌。若也知此道理,即是心常忆念佛,攀缘不起,则泯然无相,平等不二【本文用敦煌二种写本互校,以伯本(P.3436号,载《敦煌宝藏》第128册)为底本,校以斯本(S.2054号,载《敦煌宝藏》第15册)。《大正藏》系过录斯本,然脱漏讹误不一。】。

  我们拿道信与智顗的说法两相比较,就可以发现:道信取《文殊说般若经》而舍《文殊问般若经》,把克期取证的九十日放宽到一年、三五年,以至更长【《楞伽师资记》云:“或可一年,心更明净。或可三五年,心更明净。” 见《大正藏》卷八五,1287b。】。四祖身体力行,“昼夜常坐不卧,六十余年,胁不至席”【《历代法宝记》之《唐朝第四祖信禅师》,《大正藏》卷五一,181c。】。并且常常以此为教:“每劝门人曰:‘努力勤坐,坐为根本。能作【案:这个“作”字,即指“坐”的行为。意谓能够如此这般地坐上三五年,就可打下习禅的基础,而后“久久堪用”。吕澂《中国佛学源流略讲》第9讲:“‘作’指劳作,主要指务农而言。”(《吕澂佛学论著选集》卷五,齐鲁书社,1991年,2754页)理解有误。】三五年,得一口食塞饥疮,即闭门坐。莫读经,莫共人语。能如此者,久久堪用。’”【《传法宝记》之《唐双峰山东山寺释道信》,见《敦煌新本六祖坛经》附编一,166页。】 五祖弘忍在其门下,也是“昼则混迹驱给,夜则坐摄至晓,未尝懈怠,精至累年”【《传法宝记》之《唐双峰山东山寺释弘忍》,见《敦煌新本六祖坛经》附编一,167页。】。达摩本有“面壁九年”的传说,“东山法门”更以坐禅作为门风相号召。道信曾在吉州教导百姓念“般若”退贼,说明他早在江南的时期,就已经奉持摩诃般若波罗蜜了。此际只是轻车熟路,将达摩禅以《楞伽经》印心的传承,与般若系的“一行三昧”,自然融合统一,体现了“东山法门”的又一特色。我们知道,念佛是净土宗的一个重要特征。道信倡导的“一行三昧”的念佛法门,与净土宗虽有渊源,但是又有所区别。首先,净土宗行者念佛的目的是往生西方,念佛是求生净土的修行方法。净土既在心内,也在十万亿佛土之外。而道信提倡念佛,只是为了直探心源,自证菩提,将念佛当作引发禅定的特有方便。他认为即心即佛,无须外求:

  问:“临时作若为观行?”信曰:“直须任运。”又曰:“用向西方不?”信曰:“若知心本来不生不灭,究竟清净,即是净佛国土,更不须向西方。……佛为钝根众生,令向西方,不为利根人说也。”【《楞伽师资记》,《大正藏》卷八五,1287c。】

  道信的净佛国土自在于心,后世称作“唯心净土”。很明显,他对西方净土说虽不否定,但对于这种行者却至为轻视。

  其次,净土宗在其始,对于实相念佛、观想念佛和称名念佛三种念佛法门,都无所偏废,而着重于观想念佛。后来因为重点移向了《阿弥陀经》,也就专以阿弥陀佛为念了。而道信所主张的“系心一佛”,只是心惟,而非口诵。也无专定的对象,甚至认为,一即一切,念一佛“亦与念无量诸佛功德无二”。

  第三,净土宗念佛,乃是企望取得阿弥陀佛的愿力作为增上缘,能够往生极乐世界。道信主张的念佛,只不过是被当作抑制外缘、以定开慧的手段。他说:“常忆念佛,攀缘不起,则泯然无相,平等不二。”【《楞伽师资记》之《唐朝蕲州双峰山道信禅师》,《大正藏》卷八五,1287a。】

  第四,初期净土宗在念佛时往往须要观想佛的相好功德。即如善导,他既以称名念佛为正行正定业,又著《观念阿弥陀佛相海三昧功德法门》,教人结跏趺坐后,“即以心眼,先从佛顶上螺髻观之”,依次为头、脑以至胫、足【《大正藏》卷四七,22c。】。道信主张的念佛,则只“专称名字”,“不取相貌”,“直须任运”,无须观行。道信在《入道安心要方便法门》中,在论及了“一行三昧”即念佛三昧,念佛是自证菩提的方便法门之后,又有下面一段释惑的文字:

  问:“云何能得悟解法相,心得明净?"信曰:“亦不念佛,亦不捉心,亦不看心,亦不计心,亦不思惟,亦不观行,亦不散乱,直自运。亦不令去,亦不令往,独一清净,究竟处,心自明净。或可谛看,心即得明净,心如明镜。或可一年心更明净,或可三五年心更明净。或可因人为说即悟解,或可永不须说得解。经道:众生心性,譬如宝珠没水,水浊珠隐,水清珠显。为谤三宝、破和合僧诸见烦恼所污,贪、嗔颠倒所染,众生不悟心性本来常清净,故为学者取悟不同,有如此差别。今略出根缘不同,为人师者善须识别。”【《大正藏》卷八五,1287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