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达中国佛教思想的另一种形式,是对汉译佛典抄略和编纂。晋支愍度作《合首楞严经》、晋慧远有《大智度论钞》、僧旻纂《众经要钞》、魏昙显撰《菩萨藏众经要》等都是。齐梁魏末期间,编纂大部头的各种佛教类书达到高潮。
编撰佛教史传和经录,是中国佛教的一大创造。魏晋以来,与玄风相应,一般名僧多有品藻,简略的传记在有关的序言中也有记载。至于东晋,为名僧个人写专史的已经不少,梁僧祐开始编撰成书,僧皎扩大为《高僧传》14卷,宝唱另撰《比丘尼传》4卷。其他已佚的各类僧史还有不少。
中国僧传的刨建,使北传佛教史增进了相当准确的历史纪年和地理概念,形成为一种良好的传统,有多方面的重要意义。
经录也是两晋以来内地佛教的创造。自支愍度、道安至梁僧祐而逐步完善。僧祐的《出三藏记集》所辑佛经目录,条例清楚,由此可见此前中国佛教典籍的全豹,可以说是隋唐佛教经录大发展的先声。
以种种名义假造佛教经论,也是南北朝佛教的重要一面。晋道安记其所知之伪经25部,28卷,可见造经之风很早即已流行。梁僧祐增至45部,257卷;至隋初法经等统计,疑惑者55部,68卷,伪妄者141部,314卷,数目剧增。疑伪经论中的绝大多数,是出自中土人士的创造,尤能反映当时的思潮。西晋道士王浮造《老子化胡经》,称老子为教化胡人而为释教之祖,至南北朝流行《清净法行经》,则谓孔子、颜渊、老子系佛为教化震旦而派遣的三弟子,这是释、道二教宗派斗争的产物。北魏孙敬德梦授《高王观世音经》,反映观世音崇拜在南北朝的普及化;昙靖造《提谓波利经》,以五行五方配五戒,另有所谓《首罗比丘见月光童子经》,记“甲申年洪水,月光童子出世事”,推算吉凶,妄言祸福,显然是受图谶方术的影响。此外,像《佛说决罪福经》、《像法决疑经》、《小法灭尽经》等,表达了自晋末世乱迄于北朝毁佛的末世思想。
此外,专记因果报应和菩萨灵验的著作,如《冥祥记》、《幽明录》等也有不少。它们对中国民间信仰和文学创作都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