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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教海上传入中国之研究(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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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引文说明以下几点:第一,汉末天下大乱,唯交州安定,学风很盛。第二,牟子无意做官,一心钻研佛教。第三,为驳斥世俗之徒的非议和弘扬佛教,决心著书立说。第四,以儒学来理解佛教,开后世格义佛教之先声。特别以儒学解释佛教教义,说明当时的佛教还处于初传阶段,若不假中国固有学术思想则人们不易接受,正如《牟子理惑论·序》所载:“问:子云佛经如江海,其文如锦锈,何不以佛经答吾问,而复引诗书合异为同乎?牟子曰:渴者不必须江海而饮,而饥者不必侍敖仓而饱,道为智者设辩,为达者通书,为晓者传事,为见者明,吾以子知其意,故引其事。若说佛经之语,谈无为之要,譬对盲者说五色,为聋者奏五音也。”尽管说交趾佛教尚处于初传阶段,其水平还是相当高的,这点只要看一看《牟子理惑论》对佛的理解便可明白:“问曰:何以正言佛,佛为何谓乎?牟子曰:佛者谥号,犹言三皇神五帝圣也。佛乃道德之元祖,神明之宗绪,佛之言觉也。恍惚变化,分身散体,或存或亡,能小能大,能圆能方,能老能少,能隐能彰,蹈火不烧,履刃不伤,在污不染,在祸无殃,欲行则飞,坐则扬光,故号为佛也。” 
  
  当时交趾若无佛教流行,牟子对佛教义谛不能有如此造诣。 
  
  下面再以康僧会为例,看一下交趾的佛教水平。《高僧传》卷一《康僧会传》载“康僧会,其先康居人,世居印度。其父因商贾移于交趾。十余岁,两亲并亡,以至性奉养,孝服毕出家。……明解三藏,博览六经,天文图纬,多所综涉。……以赤乌二年(247年)初进建业(今南京),营立茅茨,设像行道。时吴国以初见沙门,睹形未及其道,疑为矫异。有司奏曰:‘有胡人入境,自称沙门,容服非恒,事应检察。’……(孙)权即召会诘问……大加嗟服,即为建塔,以始有佛寺,故号建初寺。……由是江左大法遂兴。”一个生于中国的外国人,在交趾出家,若交趾没有高水平的佛教和学问基础使其成长,决不可能成为江南佛教大师。《高僧传》说他是江南佛教始祖是错误的,江南佛教不始自康僧会。由此可知交趾一定有印度高僧寄居,经常开法会讲道,还翻译经典,如月氏人支疆梁接于256年在交州译出《法华三昧经》。 
  
  交州与扶南(今柬埔寨)接壤,而扶南与印度有往来,受印度文化影响,故交州佛教经由扶南从印度直接传来无可怀疑。例如真谛就是梁武帝从扶南请来的西天竺僧。南北朝时期有不少扶南僧来华,如梁时的僧伽婆罗(Samghapala)和曼陀罗(Mandra),陈时的须菩提(Subhuti)等。前述宣化从事朱应、中郎康泰就是黄武五年(225年)至黄龙三年(231年)交州刺史吕岱按孙权的指示派去扶南通好的。他们回国后,朱应撰《扶南异物志》,康泰撰《吴时外国传》(两书今佚),介绍南海诸国情况,促进了中印交通的发达。 
  
  据《梁书·诸夷列传》,三国时代从扶南到印度的路线是:“从扶南发,投拘利口(克拉地峡),循海大湾(暹罗湾)中,正西北入,历湾边数国,可一年余则到天竺江口,逆水七千里乃至焉。”即从扶南海岸出发,渡暹罗湾,从克拉地峡附近穿过马来半岛中部,至安达曼海,沿泰国海岸北行,直入恒河河口,再沿河上溯至中天竺。这条路线比前述《汉书·地理志》所记要便捷得多,因为《汉书》所记的路线是绕过马来半岛,而且不从恒河河口入中天竺,却放过恒河河口,一直到南印度才登陆。 
  
  扶南为佛教东传的中继站,从陆路可通交趾,其重要性与西域的于阗、龟兹相同,不少中国僧到交州准备在此渡海至印度,如于法兰、于道邃两人打算假道交州去印度。《高僧传》卷四《于法兰传》记载:“西晋人于法兰,高阳人也。……性好山泉,后闻江东山水,剡县最奇,乃徐步东瓯,远瞩嵊,居于石城山足。居剡少时,怆然叹曰:‘大法虽兴,经道多阙,若一闻圆教,夕死可也。’乃远适西域,欲求异闻,至交州遇疾,终于象林。”“于道邃,敦煌人。……十六出家,事兰公(于法兰)为弟子,学业高明,后随兰适西域,于交趾遇疾而终。” 
  
  (二)广州的佛教 
  
  《三国志·吴书·吕岱传》记载,后献帝延康元年(220年),孙权部下“(吕)岱表分海南三郡为交州,以将军戴良为刺史,海东四郡为广州。岱自为刺史。交州还治龙编(今越南河内),广州移治番禺。《吴书·三嗣主传》又载,孙休(景帝)永安七年(264年)又分交州置广州。此后,由于众多的原因,广州逐渐兴起。以前东西方贸易经安息(波斯)和大秦(叙利亚)双重媒介,波斯贩于东,叙利亚贩于西。后叙利亚强盛起来,欲打破波斯人的垄断,积极开拓直通中国的海路,使广州地位骤变。同时汉末以来中原战乱,民不聊生,独广东僻处岭外,所受影响较微,海外贸易发达,中国商船远达红海。德国人李希多芬在《中国交通史》中说:“历第一世纪之后半,西亚海泊始至交趾,凡二百年继续航行。至第三世纪中叶,中国商船渐次向西,由广州达槟榔屿(Penany);至第四世纪,渐达锡兰(Cylon);至第五世纪更由希拉(Hira)、以达亚丁(Aden);终乃至波斯及美索不达米亚(Mesopotamia);至第七世纪末,而阿拉伯始与之代兴。据八世纪阿拉伯人古旅行记说,波斯湾、阿拉伯海,华人帆樯如织。”[①m]至唐代,广州已取代交州,成为中国最大的港口。西方各国称广东为“支那”,称长安、洛阳为“摩柯支那”。这样的称呼在佛经中也屡见不鲜,可见广东地位之重要。 
  
  当时广州与波斯、阿拉伯有直通航线,这条航线的中转站是锡兰,所以中印交通非常便利。真人开元《唐大和上东征传》记述着广州对外贸易的盛况:“江中有婆罗门、波斯、昆仑等舶不知其数。”黄巢起义军攻下广府(Khanfu即广州)时(中国史料为879年,阿拉伯史料为878年),“仅寄居城中经商的伊斯兰教徒、犹太教徒、基督教徒、拜火教徒,就总共有十二万人被他杀害了。”可见寓居广州的外国人之多。 
  
  根据《新唐书》卷四三《地理志》七下记载,唐德宗贞元(785-804年)时贾耽所撰的入四夷路程,广州至印度的路线如下:“广州东南海行,二百里至屯门山,乃帆风西行,二日至九州石。又南二日至象石。又西南三日行,至占不劳山,山在环王国(古占婆国,在今越南中部)东二百里海中。又南二日行至陵山。又一日行至门毒国。又一日行至古笪国。又半日行至奔陀浪洲。又二日行到军突弄山。又五日行至海硖(今麻六甲海峡或新加坡海峡),蕃人谓之‘质’(马来语‘质’即海峡之意),南北百里,北岸则罗越国,南岸则佛逝国。佛逝国东水行四五日至诃陵国,南中洲之最大者。又西出硖,三日至葛葛僧国,在佛逝西北隅之别岛,国人多钞暴,乘舶者畏惮之。其北岸则个罗国。个罗西侧哥谷罗国。又从葛葛僧四五日行至胜邓洲。又西五日行至婆露国。又六日行至婆国伽蓝洲。又北四日行至师子国,其北海岸距南天竺大岸百里。又西四日行,经没来国,南天竺之最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