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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传佛教与中国素食文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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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食于人关系甚大,得之则生,弗得则死,故曰食为民天。然天地既为人生种种谷、种种菜、种种果,养人之物,亦良多矣。而以口腹之故,取水陆空行诸物,杀而食之,以图一时之悦口,绝不计及彼等与吾同禀灵明之性,同赋血肉之躯,同知疼痛苦乐,同知贪生怕死,但以力弗能敌,被我杀而食之,能不怀怨结恨,以图报于未来世乎?试一思之,能不惴惴?忍以一时悦口之故,于未来世受彼杀戮乎哉?愿云禅师云:「千百年来碗里羹,怨深似海恨难平;欲知世上刀兵劫,但听屠门夜半声。」详味斯言,可以悟矣。 [31] 

由此可见佛教徒素食,其主要动机是为了慈悲不杀,这可以说是佛教两千余年的一贯主张;不过素食的同时,也连带会对健康有所裨益。像在《四分律》卷十三就说: 

食粥有五事:善除饥、除渴、消宿食、大小便调适、除风患。食粥者有此五善事。 [32] 

   至今丛林早斋多食粥,且唱诵〈食粥偈〉曰:「粥有十利,饶益行人。果报无边,究竟常乐。」所谓十利,就是指「资益身躯,颜容丰盛;补益尪羸,增长气力;补养元气,寿算增益;清净柔软,食则安乐;滋润喉吻,论议无碍;调和通利,风气消除;温暖脾胃,宿食消化;气无碍滞,辞辩清扬;适充口腹,饥馁顿除;喉吻沾润,渴想随消。」 [33]《景德传灯录》卷九〈沩山灵佑〉有一则与粥有关的公案这么说: 

师在法堂坐,库头击木鱼。火头掷却火抄,拊掌大笑。师云:「众中也有恁么人,唤来问,作么生?」火头云:「某甲不吃粥肚饥,所以喜欢。」师乃点头。 [34]

从上所述,即可体会僧团饮食起居,皆关乎修行,因此能普遍受到士大夫的推崇,黄庭坚曾撰《士大夫食时五观》,序言便说: 

古者君子有饮食之教在〈乡党〉、〈曲礼〉,而士大夫临樽俎则忘之矣。故约释氏法,作士君子食时五观云……。 [35] 

又陈继儒《读书镜》卷三也颇有感慨的说: 

明道先生尝至禅寺,僧方饭,见趋进揖逊之盛,叹曰:「三代威仪,尽在是矣。」尹和靖在平江累年,凡百严整有常,遇饮酒听乐,但拱手安足,处终日未尝动。平江有僧见之曰:「吾不知儒家所谓周孔为如何,恐亦只如此也。」夫儒者威仪扫地,遂使明道先生亦赞叹佛氏,赖有个庄严尹和靖先生,始得向波(婆)罗门吐气,乃知吾曹不必以言胜佛,要以躬行胜之耳。 [36] 

   陈氏虽以儒家本位与佛争胜,但由其言外之意,可以想见佛教饮食文化对社会影响之深!至于像《南史》卷三〈宋后废帝纪〉云:「(帝)晚至新安寺偷狗,就昙度道人煮之饮酒。」 [37]陶谷《清异录》卷四亦载:「比丘尼梵正,庖制精巧,用鲊、矐、脍、脯、醢、酱、瓜、蔬,黄赤杂色,斗成景物,若坐及二十人,则人装一景,合成『辋川图小样』。」 [38]徐珂《清稗类抄.方外类》又记江浙尼庵素馔甚精:「其制素燕菜、素鱼翅、素海参、素鸽蛋也,辄以嫩鸡、火腿熬取清汁,而以形似之物投入其中,浸淫既久,肥脓鲜美,味远胜于真者。」 [39]昙度的煮狗肉饮酒已属不该;梵正一干人身为比丘尼,竟利用鱼肉制作风景冷盘、种种佳肴,纵然将绘画雕塑艺术与烹饪技艺巧妙结合,也依然是大违佛戒了。

  三、帝王的敕断荤腥 

  自佛法传布各地,谨遵佛制,慈心不杀的地区,在法显《佛国记》,或杨衒之《洛阳伽蓝记》都可见到 [40];而早在东汉时期,素食止杀观念也与斋戒融合,逐渐渗入国人思想中,《后汉书.楚王英传》即有明帝诏书曰:「楚王诵黄老之微言,尚浮屠之仁祠,洁斋三月,与神为誓。」 [41]《梁高僧传.昙柯迦罗传》也说昙柯迦罗于魏齐王芳嘉平中至洛阳,见魏僧「设复斋忏,事法祠祀」 [42];特别是《梁高僧传》所载高僧,有多人虽不列于〈明律〉篇,慧皎仍记其「专谨戒律」、「执节精峻」,乃至「斋戒无阙」、「蔬食永岁」、「蔬食精苦」、「蔬食布衣」、「蔬食有德行」等等,尤其像卷十二〈亡身〉篇记宋文帝元嘉年间高僧慧绍,自幼不近荤腥的传奇事迹云: 

(慧绍)小儿时,母哺鱼肉辄吐,咽菜不疑,于是便蔬食。至八岁出家,为僧要弟子,精勤懔励,苦行标节。 [43] 

   另外卷七〈义解〉篇记竺道生深受宋文帝叹重,文帝曾临道生驻锡的青园寺设筵,时间因拖延太久,「众咸疑日晚,帝曰:『始可中耳。』生曰:『白日丽天,天始言中,何得非中?』遂取钵便食,于是一众从之。」 [44]这表示当时僧团也有谨遵佛制,过午不食的情形。所以沈约于〈究竟慈悲论〉便说道:「昔《涅盘》未启,十数年间,庐阜名僧已有蔬食者矣。岂非乘心闇践,自与理合者哉!」 [45]显然大本《涅盘经》尚未传来中国,六朝高僧已多能仰体佛陀悲心,蔬食长斋;不过真正让素食广行于每一位出家人,仍要待梁武帝萧衍藉政治力量的干预。而按《梁高僧传.求那跋摩传》另有记宋文帝请问跋摩云:「弟子常欲持斋不杀,迫以身徇物,不获从志。法师既不远万里,来化此国,将何以教之?」跋摩于是说: 

夫道在心不在事,法由己非由人;且帝王与匹夫所修各异,匹夫身贱名劣,言令不威,若不克己苦躬,将何为用?帝王以四海为家,万民为子,出一嘉言,则士女咸悦;布一善政,则人神以和。刑不夭命,役无劳力,则使风雨适时,寒暖应节,百谷滋繁,桑麻郁茂,如此持斋,斋亦大矣;如此不杀,德亦众矣。宁在阙半日之餐,全一禽之命,然后方为弘济耶? [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