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莲花》缘起
心是莲花是由居士自发组织建立的一个佛学平台。
《莲心论坛》交流
论坛事务区》 《莲心佛音区
莲心研修区》 《莲心红尘区
佛教人物
高僧|法师 大德|居士
信仰
菩萨信仰 诸佛信仰
您所在的当前位置:主页 >> 唐密文化 >> 唐密资料 >>

民初显密关系论述评──以密教弘传浙江及其效应为视角(2)

分享到:

  作为民国新佛教运动的巨擘,名僧太虚之所以如此卖力地推介密宗修法,其出发点主要是出于佛教八宗平等、共生共兴的一体化立场,视密教复兴为中国佛教复兴的一个组成部分。早在一九二一年十月,太虚受请赴北京参加「辛酉讲经会」宣讲《法华经》期间,适逢日本东密老宿觉随来北京,劝说他赴日承受密法修持,太虚表示婉拒。但其弟子大勇则欣然愿往。基于中日佛教界交往的良愿初衷,正当东密在中土方兴未艾之际,太虚曾撰文以「绝学重光」对「密教复兴」的情形发表热情洋溢的评论,他说:
全国缁素既知密教有复兴之必要,日加注意,于是日僧若演华、若觉随之传密者,先后来华,而誓志东渡留学者亦日伙,先则奥之纯密、蜀之大勇,继则有持松,后则有显荫、又应诸师接踵东渡,人才济济,绝学有重光之望矣![注5]  当其时也,既有来自日本高野山的密教僧人觉随等人来华弘密,更有诸多中土显教青年佛僧东渡学密。日本真言密教自南而北、自东而西,一度呈现出繁兴景象。而汉地显教佛僧向往学密,直接促成了东渡日本的学密潮流,并波及浙江佛教界。
  民国十一年(一九二二),曾在杭州就读于华严大学的持松法师,会同太虚弟子释大勇,一同东渡日本修学密教。此举一开,不仅导致许多青年学僧竞相效仿,而且还在客观上更刺激了日本真言宗僧来华传密。一九二四年七月,高野山东密师尊权田雷斧亲自来华灌顶传授密法,广东王弘愿以白衣居士的身分,在不可思议的短短十二天中就获东密师尊阿阇黎的资格,此举又开现代白衣灌顶传法之先河,直接引发了日后民国佛教界的轩然大波,竟至成为著名的「王弘愿风波」或「王弘愿事件」[注6]。至此,日本真言密教自清季末年渐入汉地佛教修学者的视野,却在民国初期,竟成「无心插柳柳成荫」之效。结合二十世纪初叶,日本布教中国的「治外法权」,这种情形,无疑必将引起中国有识之僧对日本佛教渗透的警觉,及其对中国佛教本位的冲击,更不必说白衣登坛传法对丛林修行规范的冲击性影响。
  正当东密在长江以南诸省方兴未艾之际,中国本土的藏传密教亦在民国十二、三年间传入内地。一时间,东西密法共同影响汉地佛教。民国初期,先有东密的传介,后有藏密的传播,二者在时间上有交叉处。但影响的方式方法,却有所不同。简单地说,东密的传弘与修学,表现出较为自主而自发,主要属于汉地显教佛僧的个体行为;而藏密的弘传,则表现为准官方的形式,通过举办诸如「金光明法会」、「时轮金刚法会」等藏密法会而展开。
  综合而言,民国初期密宗佛教在浙江的弘传,区域上有着甚强的局限性,当时仅局于杭州、嘉兴等地,其它地区则鲜闻较具影响的弘密事件;就东密与藏密传法浙江的先后来说,东密的弘传稍先于藏密,而且东密之于佛教修学的影响力亦应该说大于藏密;从密宗类型来说,则以东密传法为重点内容;从时间上来说,则主要集中于二○年代至三○年代。
  具体而言,民国初期密宗佛教在浙江的传法活动,又可更进一步细分为如下二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由译介、流传东密著述,引发了二○年代初日本东密的传入与弘传。在此期间,太虚主编的《海潮音》月刊曾刊出了《密宗专号》,引发了佛教僧人发心弘密的兴趣选择。此后,持松、大勇、显荫等人先后发心东渡日本求学东密,大勇、持松等人学成回国后,都曾在杭州展开弘扬东密的传法灌顶活动,使东密行法率先影响浙江佛教的丛林修学及民众的佛法修持秩序。
  稍后的第二个时期,即在民国十三、四年间,则因班禅、白普仁、多杰尊者集于北京弘扬藏密,声势浩大。不二年,其影响波及江南,浙江地区遂有藏密之传扬。在此阶段的主要特点是东密与藏宗同时并传,即便初以弘传东密的大勇,亦改学藏密,密宗之学为之改向。一九二七年,南京国民政府确立后,出于现实的政局及民族关系的考虑,东密日衰,藏密则益兴。此后的三○年代,浙江杭州都不时地出现民间化的藏密灌顶、传法活动。
  无论是来自东邻日本的「东密」,抑或是来自西藏的「藏密」,民国初期在浙江弘法活动,虽然地域性明显、真正转向密宗修持的学佛实际人数并不多,影响面似乎相当有限,但密宗修持的勃兴一时,对于正处于转型时期的汉传佛教系统而言,无论是对佛教的弘化取向,还是对佛教的修持方法自身,无不产生了一定的实际影响,客观上促使佛教界对传统的义理与修持作出回应。下面,首先介绍持松与显荫弘唱东密的基本情况。
  三、弘学东密两英才:持松与显荫
  曾就读于杭州「华严大学」的释持松和宁波「观宗学社」的释显荫,分别于二○年代初转赴日本修学「东密」。一从华严,一从天台,持松和显荫都是由显入密的佛教僧人,成为浙江僧人转学东密的两大英才,这可视为是浙江转修密法的直接效应。持松和显荫以汉僧身分赴日本修学东密,其行为选择本身,可说是受民国初期密宗勃兴的直接影响。从一定程度上说,也是太虚主持的《海潮音》舆论推动的结果。
  持松(一八九四-一九七二),俗姓张,法名密林,原籍湖北荆门。自幼接受私塾教育。父母亡故后,他于一九一一年投荆州铁牛寺出家。两年后,又到汉阳归元寺受具足戒。在寺中闻《楞严经》,未达经义。翌年,适闻上海在「中华佛教华严大学」之设,遂入月霞法师(一八五七-一九一七)创办的「华严大学」预科班,修习贤首教义。后随华严大学迁居杭州海潮寺,持松随校修习,得以毕业。正当持松潜心于贤首教义修学时,得闻日本盛行密法,遂于一九二二年冬,与太虚弟子释大勇结伴东渡学密,成为民国初期第一批东渡学密的显教佛僧。
  持松至日本高野山真言道场,礼天德院金山穆韶阿阇黎,受古义真言宗中院一派传授,获第六十三世阿阇黎位[注7]。一九二三年,持松学成归国,最初意在上海传化。不久,因持松在华严大学的法侣惠宗法师正住持杭州昭庆寺(普提寺),所以持松归国后,决定先到杭州弘密。他选择普提寺作为传法灌顶的弘法道场,开坛传密,从之习咒印密法者,多达百余人,盛行一时。持松在菩提昭庆寺的开坛传藏,这是民国以来,杭州第一次正式开坛灌顶,传授东密修法,开杭州乃至浙江全省修学东密风气之先,影响较大。但杭州最终未成为修学东密的中心地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