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莲花》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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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欣交集[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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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仰碧空明明,朗月悬太清;
     瞰下界扰扰,尘欲迷中道;
     惟愿灵光普万方,荡涤垢滓扬芬芳;
     虚渺无极,圣洁神秘,灵光常仰望!
     ——“月”
     大地沉沉落日眠,平墟漠漠晚烟残;
     幽鸟不鸣暮色起,万籁俱寂丛林寒。
     浩荡飘风起天杪,摇曳钟声出尘表;
     绵绵灵响彻心弦,[]幽思凝冥杏。
     众生病苦谁持扶?尘网颠倒泥涂污,
     惟神愍恤敷大德,拯吾罪恶成正觉;
     誓心稽首永皈依,暝暝入定陈虔祈。
     倏忽光明烛太虚,云端仿佛天门破;
     庄严七宝迷氤氲,瑶华翠羽垂缤纷。
     浴灵光兮朝圣真,拜手承神恩!
     仰天衢兮瞻慈云,忽现忽若隐。
     钟声沈暮天,神恩永存在,
     神之恩,大无外!
     ——“晚钟”
     叔同把“无常”表达在“落花”的“纷纷”“寂寂”里,把宇宙的神秘,寄托在“月”的圣洁中,最后,在“晚钟”里才表出“佛家的灵境”。
     这些歌声飘荡在校园的每个角落,他把思想的过程,通过音乐,注入年轻人的心灵。
     于是歌声如春水,倾注流溢;使这座学府以“歌声”成为它的“表志”。另一方面,叔同大胆地,以裸体写生,去制造年轻人的想象与活力。
     一九一三年之后,浙江两级师范,改名为“第一师范”。
     一年后,南京高等师范(中央大学前身),以同样的原因,由校长江谦,聘请叔同教授音乐与图画两科。因此,叔同自此始,往返于宁杭之间。
     学校的布告栏上,便经常出现“音乐李师”请假牌子。不是病,便上南京。学生们难得看到这位高瘦严肃的李师了。
     但当他不请假时,学生们对音乐、图画教室,便起了特殊兴趣,而且感觉严肃、新鲜。
     上课的预备铃摇过了。因为音乐、绘画两堂课多半在下午第一、二两节,年轻人的心情不免松懈些。大伙儿摇着头,哼着曲子,结队向教室里漫步。
     江南的气候,带着一种恼人的情调。斜阳发散着晕红色的光辉。  
     那是惯常的,大伙儿一拥,把教室门推开,啊!讲台上有人端坐着,如同参禅一般,这叫人猛吃一惊。
     在后边的学生们嘴里还叫着闹着唱着骂着,跨进门猛一见“李师”端坐在讲台前,这一怔,唱、骂、喊、叫、闹笑声到门槛上,忽然戛止了!然后,低着头,红着脸,伛着腰,一个个溜上自己的位子,再等会儿,偷偷地抬起头,这一群年轻人里,便有十年后成名的画家丰子恺、音乐家刘质平、作家吕伯攸……
     李先生高而瘦,上半身穿着整洁、平滑的长衫,露在讲台上。宽阔的前额,细长的眼,垂直的鼻子,厚而大的嘴唇;动作时,有时作成深涡。这样便使人觉得温和,否则,便显得严厉。

     他的面前,放着点名簿、讲义、粉笔,钢琴已脱了外衣,盖子开着,一只金表,放在琴面上。黑板上,已写满了密密的白字。
     大家瞪着眼,凝视着台上的老师。教室静如无人。直到上课铃。“当当”敲了,台上老师这才站起来,向学生们深深地一鞠躬,音乐课便算开始了。
     这种上课方式,有点新鲜、异样,这属于“李叔同教学法”。
     叔同在讲台上先说明“单元”的要点,讲述歌词;然后,便开始范奏。
     清韵的琴声,从叔同的指缝间流出来,从钢琴的平面上,俯视台下的学生,有一个正在勾着头,叔同注意到,这个大孩子,在看闲书。而他,却以为老师没看见他“偷课”,便继续“偷”下去。
     “当当!当当!”下课铃声响了,大家站起来。
     “那位看闲书的同学请等一下再出去!”叔同声音很低,轻轻地、郑重地说。
     那位“偷课”的年轻人红着脸留下来了。直到大家走完。
     “年轻人!下次上课时,请你不要再看别的书了!”叔同沉重地、温和地说。
     “是的,先生!”
     于是叔同微微地向他一鞠躬,“你走吧!”意思是如此的。
     于是“偷看书”的小伙子,红着面孔溜出去了。
     一次音乐课完了之后,最后出去的一个同学把门一带,碰得“崩”地一声重响,他有这种不尊重别人耳朵的毛病。走出教室十几步,叔同跟出来,满脸和善叫他转来,进了教室,叔同说:“下次关门,请轻轻地!”向他一鞠躬,送他出门,然后自己轻轻地把门带上。
     因此,这种不尊重别人耳朵的“暴君”,才越来越少!
     叔同“范奏”钢琴的时候,一群学生围着他看他“奏琴”,偏巧 一个学生忍不住,放出一个屁来。空气中顿时浸入了“阿莫尼亚”的
   臭气,这时候,同学们个个屏息,叔同眉毛皱着,课上完了。同学们还没离座,叔同说:“我有一句话,大家等一等。”
     大家停住了,不知李师葫芦里又装什么新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