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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美学界中观哲学诠释史略(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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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不当。从这角度来看,中观的二谛论并非在于区分二种实
     在 (reality),而是在于区分二种「言说的方式」,二种「
     语言游戏」; 如 Nathan Katz 所解释,二谛是「文法的」
     区分,不是「存有论的」区分,其重点在于指陈「语言的限
     度」 (limits of language) 而已。(Tuck, 1990: 83, 87)
 
      从晚期维根斯坦开启「哲学治疗」的学风以后,北美的
     人文学界在八十年代呈现出多元纷歧的走向,其中影响中观
     诠释较为明显的有解构批评, 曾在台湾任教甚久的 Robert
     Magliola (1984) 即为代表,然广受注意的是解构批评的在
     地化, 如理查德‧罗蒂 (Richard Rorty) 的新实用主义,而
     杭廷顿就是在晚期维根斯坦与罗蒂的启发下,认为龙树与月
     称的中观学「不是用来表达某种『见』,而是成就某种『效
     用』」, 一种解脱救济的效用 (Huntington, 1989: xiii)
     。  杭廷顿将哲学区分为二种,  一是以建构哲学之「见」
     (drsti) 为主的「系统哲学」 (systematic philosophy),
     另是从事解构活动的「成德哲学」 (edifying philosophy)
     , 中观哲学即是属于后者。 (Huntington,  1989:  xiii,
     125) 视中观哲学为解构的新实用主义, 杭氏认为初期中观
     学的用心是在于解构以说一切有部为主,日趋于专技化的阿
     毘达磨哲学,回归佛陀时代追求解脱实践的原始立场。
      杭廷顿在其《 The Emptiness of Emptiness 》即开宗
     明义地表达其方法学的反省,指出他自己所持的进路。首先
     ,   他将西方现有的佛学研究分为二类:   语言文献学
     (text-critical) 的研究与「劝信」 (proselytic) 进路的
     研究。语言文献学研究擅于版本校勘,译批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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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历史考订等,而疏于义理内容的讲明;「劝信」进路则
     反是,以讲明义理为要,较不批判地接纳传统说法。这二类
     佛学研究进路不论有何不同,都预设了客观存在的传统与方
     法。 面对这种客观主义, 杭廷顿则另辟蹊径,强调布洛姆
     (Harold   Bloom)   和罗谛的「强势误读」   (strong
     misreading) 才真正相应于佛教诠释学。所谓「强势误读」
     就是不认为有任何阅读或诠释能够掌握客观的真理或达到「
     超越的所指」;所有的阅读或真理宣称都是误读,都有其形
     上学的预设。「强势误读」便在于揭露一般阅读或诠释活动
     之误失处,抵制其形上学预设。杭氏认为,此第三进路,「
     强势误读」,  才是合乎真正的中观精神。  (Huntington,
     1989: 5-8; 1992: 132)
      底下即举杭氏对「二谛」的解释作为他「强势误读」的
     例子。 杭氏藉由孔恩 (Kuhn) 与 Paul Feyerabend 的「不
     可共量性」 (incommesur-  ability) 概念重新解释二谛论
     ,此「不可共量」不是存有论的,亦非知识论的,而仅是语
     言使用上的不可共量。换言之,二谛的区别并不是如穆谛所
     言,为对应于现象与物自身二分的不同知识,而是不同的语
     言使用:世俗谛建立在「语言的指涉性使用」
     (referential use of language) 上,如「四句」;胜义谛
     则建立在「语言的非指涉性使用」  (nonreferential  use
     of language) 上,如「四句否定」。 「语言的指涉性使用
     」是「未了义」说, 是在能知 / 所知的对偶关系上进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