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如我们所许)胜义的真实(圆成实性)如虚空是应理
的,(何以故,胜义谛的圆成实性),于物的生起(d^nos
po skyes pa )态来看,生起起行的物,由于有彼形相的差
别( rnam pahi khyad pa ), 所以有所谓种种性( sna
tshogs )的了得。 然而(中观宗的胜义谛)立于物不生中
,无生,无(形相)差别之故。又由一切戏论分别的衣无而
不衣,不着的理由之故。(如此胜义)能喻为虚空。又此胜
义谛真的是不可言诠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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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bhi-laapyataa)。如此由觉(blos)取之物者,言诠
( m^non par brjod pa )生起,但是彼胜义,于一切种由
觉来取之事无之故,确实是不可言诠性,此应理。」(注148)
前面(1)(2)小节中,清辨之所以反对瑜伽行派以「虚空」喻
及「不可言诠性」说明「无之有」的「圆成实性」的原因。主要是从
中观派见解来看,认为只要「无之有」的「了得真如」的「智」是于
「有的领域」内起行,那么它就是「物的生起」。由于「物的生起」
有「形相的差别」与「种种性的了得」,那么它就不是中观宗所谓真
的「虚空」、「不可言诠性」之「胜义谛」。反之,如果它是「无生
」、「无(形相)差别」、「无衣(无着)」的话,那么此种「胜义
」就可以喻为「虚空」;同理,此胜义由觉来取之事全无的话,彼亦
可说为「不可言诠性」。又上述所谓「一切戏论分别的衣无而不衣」
,是被揭示为「虚空毕竟无」的理由。由彼所示理由,亦可显示出物
的毕竟不生 ---- 戏论寂灭 ---- 不执着的心的过程,此戏论寂灭亦
相当清辨在《般若灯论》廿四品第七偈长行所说「空(用)者,能灭
一切执着戏论」的「空用」(注 149 )。 此亦同于《中论》观法品
第十八第七偈所说:「诸法实相者,心行言语断;无生亦无灭,寂灭
如涅盘。」(大正 20,24a )的思想。(注 150 )
十二、中观宗「出世间性」的看法及「方法论」的立场
此小节可分成两点来介绍:(1)中观宗「出世间智性」的看法
:(2)中观宗「方法论」的立场。分述如下:
1.中观宗「出世间智性」的看法
在评破瑜伽行派「圆成实性」的「胜义谛」之后,清辨《中观心
论》设想瑜伽行派提出对「出世间性」的征问如下:
「离生的眼翳的觉(blo),许是出世间性;由世间救出义
之故,真的超过世间之故。」(注151)
《思择炎》亦解释道:
「生眼翳之离性或觉之中有时,离彼生之眼翳之觉,彼即立
为出世间性(.hj ig rten yas.hdas pa )。何故?彼(出
世间性)是从世间救度之义( sgrol ba.hi don ), 又由
世间超出之故。同样,彼以超出世间的动(g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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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及行(bskyod pa)而称作出世间。」(注 152 )
以上是唯识宗的征问,对唯识宗而言,它并不是完全用「遮遣性
」来看「出世间」,其有寻求表出所为出世间的「施设」之倾向。
亦即由于瑜伽唯识的「出世间性」是所谓「入无相方便道」的「唯(
表)识性」,所以「出世间性」也就是所谓「出世间的道性之智」,
如此瑜伽行派以「道的事体」来「施设」的观点,就与中观宗比「一
向离性」来看「出世间性」之观点是有差异的。瑜伽行派的「出世间
性」是不排除在「有的领域」中了得二取无真如之动行的「智」,中
观宗则否定动行之「智」为「出世间生」。换言之,瑜伽行派较强调
通向「胜义谛」过程中「道的施设」的必要;反之,中观宗则强调「
出世间性」的「一向遮遣无」的思想。清辨《思择炎》亦说明自己的
「出世间智」看法如下:
「彼觉是无分别,彼由物不生离一切分别之故。又此觉是无
了得( dmigs pa med pa ),一切法(有,d.nos po )无
所得之故。 又是无相( mtshan ma med ),彼觉不取境为
相之故。又此觉之知,在自法性、他的所知法性为唯一性中
,以无分别的方式,通达平等性( m~nam ~nid ),此即我
们在一剎那中所建立的现等觉。」(注 153 )
中观宗的「出世间智」的「无分别」不是「物有生起」的「无分
别」而是「由物不生离一切分别之故」的「无分别」;此觉也不是有
宗了得二取无的觉,而是「一切法无所得之故」的「无了得」之觉;
此「出世间智」亦不是以「二取无」的「有」或「真如」为对象的「
无相」,而是完全「不取境为相之故」的「无相」。同样,中观宗的
「出世间智」亦无「自法性」、「他的所知性」的「能、所对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