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莲花》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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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组珍贵的佛教史料(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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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义由此也。是以清心洁情,必妙生于英丽之境。浊情滓行,永悖于三途之域。何斯唱之迢遰,微明有实理,而直疏魂沐想,飞诚悚志者

 

哉?虽然,夫亿等之情,皆相缘成识,识感成形,其性实无也。自有津悟以来,孤声豁然,灭除心患,未有斯之至也。
  请又述而明之:夫圣神玄照,而无思营之识者,由心与物绝,唯神而已。故虚明之本,终始常住,不可凋矣。今心与物交,不一于神。虽

 

以颜子之微微,而必乾乾钻仰,好仁乐山,庶乎屡空。皆心用乃识,必用用妙接,识识妙续,如火之炎炎相即而成焰耳。今以悟空息心,心用

 

止而情识歇,则神明全矣。则情识之构,既新故妙续,则悉是不一之际,岂常有哉?使庖丁观之,必不见全牛者矣。佛经所谓变易离散之法,

 

法识之性空,梦幻、影响、泡沫、水月,岂不然哉?颜子知其如此,故处有若无,抚实若虚,不见有犯而不校也。今观颜子之屡虚,则知其有

 

之实无矣。况自兹以降,丧真弥远。虽复进趋大道,而与东走之疾,同名狂者。皆违理谬感,遁天妄行,弥非真有矣。况又质味声色,复是情

 

伪之所影化乎?且舟壑潜谢,变速奔电,将来未至,过去已灭,见在不住。瞬息之顷,无一毫可据,将欲何守而以为有乎?甚矣!伪有之蔽神

 

也。今有明镜于斯,纷秽集之微,则其照蔼然,积则其照朏然,弥厚则照而昧矣。质其本明,故加秽犹照,虽从蔼至昧,要随镜不灭。以之辩

 

物,必随秽弥失,而过谬成焉。人之神理,有类于此。伪有累神,成精粗之识。识附于神,故虽死不灭。渐之以空,必将习渐至尽,而穷本神

 

矣,泥洹之谓也。是以至言云富,从而豁以空焉。夫岩林希微,风水为虚。盈怀而往,犹有旷然。况圣穆乎空,以虚授人,而不清心乐尽哉!

 

是以古之乘虚入道,一沙一佛,未讵多也。
  或问曰:神本至虚,何故沾受万有,而与之为缘乎?又本虚既均,何故分为愚圣乎?又既云“心作万有”,未有万有之时,复何以累心,

 

使感而生万有乎?
  答曰:今神妙形粗,而相与为用。以妙缘粗,则知以虚缘有矣。今愚者虽鄙,要能处今识昔,在此忆彼。皆有神功,则练而可尽,知其本

 

均虚矣。心作万有,备于前论。据见观实,三者固已信然矣。但所以然者,其来无始。无始之始,岂有始乎?亦玄之又玄矣。庄周称冉求问曰

 

:“未有天地可知乎?”仲尼曰:“古犹今也。”盖谓虽在无始之前,仰寻先际,初自茫眇,犹今之冉求耳。今神明始创,及群生最先之祖,

 

都自杳漠,非追想所及,岂复学者通塞所预乎?夫圣固凝废,感而后应耳。非想所及,即六合之外矣,无以为感,故存而不论。圣而弗论,民

 

何由悟?今相与践地戴天而存,践戴之外,岂有纪极乎?禹之弼成五服,敷土不过九州者,盖道世路所及者耳。至于大荒之表,旸谷濛汜之际

 

,非复人理所预,则神圣已所不明矣。况过此弥往,浑瀚冥茫,岂复议其边陲哉?今推所践戴,终至所不议,故一体耳。推今之神用,求昔之

 

所始终,至于圣人之所存而不论者,亦一理相贯耳,岂独可议哉?皆由冥缘随宇宙而无穷,物情所感者有限故也。夫众心禀圣以成识,其犹众

 

目会日以为见。离朱察秋毫于百寻,资其妙目,假日而睹耳。今布毫于千步之外,目力所匮,无假以见,而于察微避危,无所少矣。何为以千

 

步所昧,还疑百寻之毫乎?今不达缘本,情感所匮,无以会圣,而知取至于致道之津,无所少矣。何为以缘始之昧,还疑既明之化矣哉?
  或问曰:今人云“不解缘始,故不得信佛”,此非感耶?圣人何以不为明之?
  答曰:所谓感者,抱升之分,而理有未至,要当资圣以通,此理之实感者也。是以乐身滞有,则朗以苦空之义;兼爱弗弘,则示以投身之

 

慈;体非俱至,而三乘设;分业异修,而六度明。津梁之应,无一不足,可谓感而后应者也。是以闻道灵鹫,天人咸畅,造极者蔚如也。岂复

 

远疑缘始,然后至哉?理明训足,如说修行,何所不备?而犹必不信,终怀过疑于想所不及者。与将陨之疾,馈药不服;流矢通中,忍痛不拔

 

;要求矢、药造构之始,以致命绝,夫何异哉?皆由猜道自昔,故未会无言,致使今日在信妄疑耳,岂可以为实理之感哉?非理妄疑之惑,固

 

无以感圣而克明矣。夫非我求蒙,蒙而求我。固宜虚己及身,随顺玄化,诚以信往,然后悟随应来。一悟所振,终可遂至冥极。守是妄疑,而

 

不归纯敛衽者,方将长沦惑网之灾,岂有旦期?背向一差,升坠天绝,可不慎乎!
  或问曰:孔氏之训:“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仁之至也,亦佛经说菩萨之行矣。老子明“无为”,无为之至也,即泥洹之极矣

 

。而曾不称其神通成佛,岂孔、老有所不尽与?明道欲以扇物,而掩其致道之实乎?无实之疑,安得不生?
  答曰:教化之发,各指所应。世蕲乎乱,洙泗所弘,应治道也。纯风弥凋,二篇乃作,以息动也。若使颜、冉、宰、赐、尹喜、庄周,外

 

赞儒玄之迹,以导世情所极,内禀无生之学,以精神理之求,世孰识哉?至若冉季、子游、子夏、子思、孟轲、林宗、康成、盖公、严平、班

 

嗣、杨王之流,或分尽于礼教,或自毕于任逸,而无欣于佛法,皆其寡缘所穷,终无僭滥。故孔、老发音指导,自斯之伦感向所暨,故不复越

 

叩过应。儒以弘仁,道在抑动,皆已抚教得崖,莫匪尔极矣。虽慈良、无为,与佛说通流,而法身、泥洹无与尽言,故弗明耳。且凡称“无为

 

而无不为”者,与夫“法身无形,普入一切”者,岂不同致哉!是以孔、老、如来,虽三训殊路,而习善共辙也。
  或问曰:自三五以来,暨于孔、老。洗心佛法,要将有人。而献酬之迹,曾不乍闻者,何哉?
  答曰:余前论之旨已明,俗儒而编专在治迹。言有出于世表,或散没于史策,或绝灭于坑焚。今又重敷所怀。夫三皇之书,谓之《三坟》

 

,言大道也。尔时也,孝慈天足,岂复训以仁义?纯朴弗离,若老、庄者复何所扇?若不明神本于无生,空众性以照极者,复以何为大道乎?